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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槐花社的气力的确是被人所低估了。
“也就是说槐夫人死时,已有身孕?”云间问。
“唔?那安仪长公主是如何来的?”
云间点点头,道:“你们北国天家真是无情,若非悲伤绝望到顶点,哪有女人带着未出世的孩儿一起赴死的,难怪自那以后,陛下再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
云间感觉很无聊,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云间抬脚往回走,边走边道:“去跟你们公子说,再不找个能说话的过来,我要闹了!”
那人点头。
“不然呢,现在是你喜好我,又不是我喜好你。”
“你!”
云间小声念叨,“金枭阁不是甚么都晓得么。”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方才继位不久的南帝,根底还未安定,四大师族大行其道。槐夫人与云间一样,本只是烟花巷柳间的一名花娘,不但惊才绝艳色艺俱佳,且对政见一道天生独具慧根,而获得秦家人的赏识,继而送给南帝。南帝如获珍宝,恩宠有加,只是槐夫人的出身总要令人诟病,秦家便将此女收做义女,改头换面唤作秦槐,入宫为妃。
十三公子看着内心有些不舒畅,便由着她讽刺本身,云间笑够了,说:“喊你过来是真的有事情问你,你可知那位槐夫人的来源?在这儿吊死的阿谁。”
“这倒不是猜的,而是必定。慕容仲现在在陛下眼里,已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是陛下曾经付与了这摊烂泥太多权力,要将他打回原型,他怎能够等闲屈就,陛下擅于制衡之术,慕容仲的颓势已难以挽回,陛下总要重新拉扯一个上去,压抑住即将领功而归的宸王,这小我,就是你。以是陛下让你去放那赛过庆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陛下可晓得?”
云间道:“我是猜不到城郊到底有甚么吸引你,你出城是做甚么,但是我大抵能猜到这件事情与庆王有关。我本觉得陛下急着将你找去,是为了让你抓我,可眼下看你不慌不忙的,看来关于我的事情陛下应当另有筹算。”
十三公子咬牙,“不好笑!”
走到一扇还算开阔的门楣下,云间指着那房梁问,那上面还挂着一截已经败北变黑的白绫。
云间指了指房梁,道:“你去找根绳索,寻个合情意的埋骨之处,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云间也猜到了这份心机,眸子转了转,俄然凑上去在十三公子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扯着他的袖子,“奉告我嘛。”
“我又不会跟六哥争。”十三公子道。
云间是打死也不想承认那件事的,她很清楚十三公子的设法,对他来讲这类事情再一再二天然会有再三,一旦她承认,他便会肆无顾忌,想如何来如何来,一来云间被前次吓坏了,自问本身的身子骨接受不住,二来,她既已经跟慕容铮有了那样的商定,她总该为他保住这一丝庄严。
乖甚么乖,她又不是他养在家里的娃娃,云间不想理他,十三公子还是臭不要脸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模样,道:“本公子看你现在不是乖得很么,唔,你让杜若那样说,实是想本公子了对不对?”
杜若简朴地答:“冷宫。”
十三公子抖抖眼皮道,“传闻自那以后,陛下的后宫便已几近闲置了。”
十三公子瞪眼,“本公子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十三公子收到动静就过来了,细雨方才停下,出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薄薄一层水雾。春雨凉得彻骨,云间早已乖乖地坐在床上盖起被子,以防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