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谓半点脑筋都不长,说是大逆不道也都不为过的。他家主子不太小小知县,七品芝麻官,敢在四品大将军面前称之为老爷,又敢说该尽地主之谊。如果换了旁人,最轻也要好好赏这小厮几个耳光,不抽到脸颊乌青黑紫不能停的。可千岩是不在乎这些的,既不是敌军的探子,便叫亲兵放他归去了。
千岩摆摆手,亲兵便上前将小厮身上的绳索解开。
可就这是这么一个处所,知县陈大老爷的一顿早膳还要用灵芝与蜜枣炖了老鸭汤来补养身材,并且是只肯饮其汤而弃其肉的。别的又要食川牛膝炖的猪蹄,还非得是五个月以内的小猪崽的前蹄才行。
小厮道:“老爷说的恰是,那王老鳖哪有老爷您的手腕高超。如果您去那当知县,他那点蝇头小利在您面前算得了啥呀!”
然当朝太师徐枕深与太保周望水、太傅袁宋各自为政,势均力敌,构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小厮沉吟一声道:“老爷,不如我们和徐太师商讨一下,再多捐些银子,也把我们挪到个肥美的县上去吧?”
千冢抱拳:“烦劳崔判了。”
那人身子骨儿肥胖的很,也不结实,肩膀垮垮的没个精力,手上倒洁净的很,连个老茧都没有。练家子一瞧遍晓得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连兵器都提不动的,必定不是个从戎的人,更谈不上是敌军的探子了。
那人道:“我是我们县衙门的人,我们县陈知县听闻千将军路过此地在此安营扎寨,恐怕这穷山恶水的恐怕怠慢了将军,以是特地差我来,请将军到驿馆去好生安息。”
“你家老爷故意了。”
“是被那东西带走了?”千冢问道。
从戎的人力道大,又在疆场上拼杀惯了,手上没轻没重的,那小厮明显是被按疼了,揉着肩膀说话龇牙咧嘴的说话:“将军那里的话,我家老爷如何说也是仓名县的父母官,总该尽尽地主之谊的。”
想来这个陈知县就是这三方中某一方的权势,虽不能确认是哪一方的,但对千岩来讲都是一样,不管是谁都好,千岩都懒倦与他们周旋。
千岩虽痛恶这般不顾苍存亡活尽管本身华侈无度的官员,但乱世当中能够独善其身已属不易,他也得空去管旁人的事。
约莫六百多年前,武状元苏奕得天子钦赐姓名“千岩”,官至镇弘远将军。平兵变,镇边陲,勇猛善战所向披靡,立下军功彪炳,风头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