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焕头顶冒出一排省略号,万分讶异地盯着他看,“你如何能无耻得这么泰然自如?”
苏云河笑问:“你安知不是那小家伙肾不好?”
那人穿了套烟青色的中式对开襟的长衫,两只手肘抵在桌面上,下颌微低,眼睫垂敛,是个发丝乌黑可面貌却只要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像睡着了普通,就连门被翻开的响动都没能惊扰他分毫。
黎焕快速逡巡了一圈,大略感知四周并没有活物,不由疑道:“人呢?”
降妖师与妖本是不共戴天的天敌,他们究竟有甚么来由能够相互博取信赖?
苏云河说:“这个时候,降妖师要么在履行外勤任务,要么在上班的路上,他们是人,以是享有和浅显人一样的作息,起码绝大部分时候是如许的。”他边说边朝跟来的三名降妖师一扬下巴,几人会心,朝他欠了欠身,然后自发离场。
眼下时候尚早,城隍庙内的商店还没有停业,一只无家可归的猫缩在房檐下躲雨,闻声有动静过来立即退到*的灌木后,只暴露脑袋,防备而又猎奇地盯着来人——苏云河气定神闲地垂眸看向那只瑟瑟颤栗的猫咪,四目相对时,那猫猛地一颤,然后断断续续地、收回一种颤抖的喵呜声。
黎焕如有所感地昂首看去,只见一面红墙绿瓦的牌坊从滂湃雨幕中闪现出来。
【□□控的傀儡】
在如许的幽深环境下,黎焕不免产生了一种如芒在背、插翅难飞的压抑感。
“这话说出来感受更无耻了呢~!”
“大抵是活太久了吧?”
暴雨滂湃,而那些鹞子却涓滴不受影响,就像是……飘浮在另一层空间当中?
收回目光,黎焕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内心对这俩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既然是协会总部的地点地,那就必定会有甚么奇特之处!毕竟降妖师分歧于凡人,身上偶会还会照顾任务中捕获的妖兽,他们不成能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混迹于浅显人中间,更何况这里还是人满为患的上海市中间。
不消半晌,为首的吉普率先拐进一条相对狭小的马路,路边一家卖生煎馒头的早餐店方才开端停业,店东披了件雨衣,正拿着扫把清理店门前的积水,对引擎声轰鸣的三辆吉普完整视而不见。
苏云河轻描淡写地莞尔一笑,抬手在小师弟眉心奖惩性地点了一下:“你小子,就不消妄图从我这里套出话来了,从速畴昔,别让他等太久。”
“本来是如许……”
车队在牌坊前顺次停下,司机下车撑开把黑伞,绕到前面拉开苏云河那边的车门,道:“朱厌大人,请——”
莫非是藏在阿谁景区里?
苏云河坦言道:“师兄另有事要措置,现在时候差未几了,就不陪你畴昔了。”
吉普车在暴雨中奔驰而过,将路面积水碾压得向两侧飞溅出去。
在妖的视野中,暗处的统统气象变得清楚起来,黎焕略微一怔,刹时重视到房间内与大门相对的那张办公桌后坐着一小我。
跟着最后一个步调完成,鹞子们首尾相接,降妖师健硕的手臂腾空一划,像是在拉扯开某种虚无而又实在存在的东西。
“到了你天然就晓得了。”说完,云河微微侧过身,单手负于身后,另一条手臂朝侧面翻开,做了个温文尔雅地“请”的行动,又道,“焕弟这边请,会长室就在后院那幢宅子的顶楼,穿过假山还要走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