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了套烟青色的中式对开襟的长衫,两只手肘抵在桌面上,下颌微低,眼睫垂敛,是个发丝乌黑可面貌却只要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像睡着了普通,就连门被翻开的响动都没能惊扰他分毫。
黎焕闻言神采一暗,翻掌撒去掌内心的水,嘴角弯起,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他操心了?”
苏云河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机般,静了半晌,复又解释道:“你别想太多,那只鲛人体弱,到现在已经离水十几个小时了,送他畴昔无益有害,鲛人属水,你应当明白那孩子怕是再也没法适应凡人的糊口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段蜿蜒盘曲的回廊,又走过中庭一片安插得像迷宫普通的石林,出来的刹时视野豁然开畅——那是位于整座园子火线的野生湖,一道拱桥高出水面,与湖中间的小岛相连接。此时现在,湖水泛着初晨氤氲的雾气,模糊能够瞥见水雾以后,一座款式古朴的三层楼阁。
暴雨滂湃,而那些鹞子却涓滴不受影响,就像是……飘浮在另一层空间当中?
这场雨实在太大了,下到现在不但没有减小,反倒有了几分构成涝灾之势的意义。
时候靠近七点,上海郊区的天气却阴霾得如同傍晚,天幕之上,厚重的积雨云沉沉压向空中,将滂湃暴雨倾泻而下。适逢周末再加上气候卑劣,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非常希少,可贵才有一辆车同他们擦肩而过。
黎焕点点头,接过雨伞排闼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