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当年被重伤,连逆鳞都掉落,可算是命悬一线,现在见小弟衰弱的模样,清樾挂念着他的伤势,悄悄揭开灵均的衣袍,检察他胸口逆鳞地点位置――只见胸口处重新长出一片薄薄的逆鳞,透着殷殷赤色,逆鳞周遭肌肤泛黑,应当是当年受损的肌肤还未完整修复。他身上的伤不止一处,清樾只是稍作检察,便瞥见除了逆鳞以外,胸口另有5、六处伤痕,想来他身上那些尚未检察的处所,定然也是伤痕累累。
只这一句,清樾便禁不住泪如雨下:“……不是,是我不好。”
两人说话,一时没有留意旁人,灵犀抬头看了半晌哥哥,忍不住悄悄伸脱手,探入泉水当中:“哥哥……”
雪九掐诀念咒,洞中泉水冉冉上升,在空中构成一根水柱,而水柱中心悬空漂泊着一人,黑发素袍,端倪间与灵犀甚是类似,面廓更加结实,恰是失落了三百多年的灵均。
清樾不放心肠看向灵犀:“你跟紧我,千万不成乱跑!”灵犀连连点头。清樾这才快步入内,灵犀与聂家兄弟紧随厥后。
瞥见灵均的那瞬,清樾身子微微一晃,几近难以矜持。自灵均失落,她找寻多年无果,又瞥见玉阙上灵均的名字转暗,觉得他已经不在人间,她多年来一向自责不已。
灵均偏头看向她,唇角浮起浅笑:“我一向能都感遭到你,灵犀!从你出世开端,我就能感遭到。”说着,他向她伸过手,灵犀赶紧握住他的。
甬道斜斜向下,拐过一个弯口,又呈现了一道石门,两侧蹲守着两端石兽。雪九愣住脚步,等候甬壁两侧的亮光灌注入石门。很快,日月之辉顺着凹槽涌入石门,门中间朱雀形状的图腾亮起,随之开启。
清樾半跪在地,拂去水影,和顺地抱住弟弟。
清樾点了点头,目中模糊有泪光。
小肉球不动,又哼了哼,见墨珑压根没理头也不回地持续往前走,干脆嗷嗷大呼起来。
灵犀也在灵均身边蹲下,谨慎地轻声唤道:“哥哥。”
聂季刚开口便闻声雪九的安抚:“它们受命在此保护冰鉴枪,只要不动枪,它们就不会难堪我们。”
太阳星升起, 太阴星尚未落下,日光与月光交相辉映, 石壁上的暗纹接收到光芒, 图形愈发清楚, 两条小鱼, 一黑一白,竟在石壁上游动起来,身形愈变愈大, 足有两人之高, 最后愣住时, 便是一副太极图。
清樾心中微微一凛,疑虑暗生:若灵均真在此地,那么为何玄飓要将他置于枪冢当中?
雪九点了点头:“此地便是帝舜的枪冢,那是冰鉴枪。”
灵犀初进石壁内,一股凉意劈面而来,她一面紧跟着姐姐,一面四下张望。洞内本无光源,两侧有无数条流利的亮线,倒是从洞口接收而来的日月之辉,灌注此中,仿佛流星群划过天空,敏捷照亮洞窟。脚底下是朴素的青砖,磨得平整光滑,砖与砖之间严丝合缝,连最薄的蝉翼都插不出来,可想而知,当年制作的工匠必然破钞了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