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顿了半晌,才点头:“没有,我派人追回了使者,也是以与灵均起了争论,厥后他便离了家。”说这些话时,她双目看着海莲花的深处,语气虽是淡淡的陈述,却透着袒护不住悔怨之意。想来在这数百年间,特别是误觉得灵均已死,她不知多少次在自责深悔中饱受折磨。
灵犀便急着催促侍女们快将早餐端上来,又朝灵均道:“还是哥哥你说话管用,以往我如何求她,姐姐都不肯带我登陆去。”
“你还真是个好姐姐!”雪兰河望着她叹道。
“灵均他……”清樾回过神来,欲言又止,仿佛心中很有顾虑,“我原想让他好好歇个两、三年,再渐渐将东海的事交给他。之前我太操切了……”
墨珑收好金铃,在屋顶怔怔出了会儿神,想着明日就能见着灵犀,不由暗自心生欢乐。
雪兰河考虑半晌,才道:“说实话, 灵均的身材规复得甚好, 比我猜想中快了很多, 我原觉得他起码需求三个月以上才气达到本日模样。”
“此前我毕竟有婚约在身,北海也一向未提入赘之事,为了保全北海颜面,我不便退婚,想等着灵都能够接任水君以后再谈婚事。”清樾难堪地笑了笑,“幸亏北海二太子主动退了婚,也算是成全了我。但现下既然灵均返来了,他对东海政务又有兴趣,我天然以他为先。”
“我感觉此事不当,固然少昊国与东海无甚友情,但悠长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以事与少昊国结下梁子,得不偿失。但灵均亦有他的观点……”清樾没接着往下再说,似有事不肯再往下说,叹了口气。
清樾似在考虑着甚么,半晌未说话。一条碗口粗的海蛇正沿着海莲花茎蜿蜒而上,想去接收花心的蜜,忽瞥见至公主与雪兰河信步而来,立时低垂下头颅,定住身子不敢稍动,直至他们行过身畔,这才持续引颈向上。
听闻灵犀要登陆,墨珑心中又是欢乐又是迷惑,问道:“灵均为何要到玄股国来?是不是有甚么诡计?”
雪兰河细瞅清樾的神采:“至公主另有别的顾虑?”
“当初灵均分开东海,是为了何事?”雪兰河问道,说完才发觉本身这一问莽撞了些,毕竟是东海龙族的家事,“是我冒昧了,能问吗?”
清樾浅笑道:“此事前辈居功至伟,清樾感激不尽。”
清樾听懂了他的话:“前辈的意义是,就顺着灵均的意义来?”
雪兰河解释给她听:“我另有一名哥哥,雪心亭。他是初五所生,唤作雪五,我是初九所生,以是唤作雪九。”
倒是听过灵犀这么唤他,当时只道是灵犀不懂辈分,清樾笑笑,从谏如流道:“好,今后我便晓得了。”
克日以来,灵均并无任何非常,想来颠末三百年的净化,幽冥地火已除。雪兰河在旁,看着这姐弟三人其乐融融,心中也不免为他们欢乐。
“灵犀出事了?”他严峻问道,语气稍稍发颤。两人虽常联络,但都是他寻雪兰河,雪兰河甚少会主动寻他,此时俄然联络他,他天然觉得是出事了。
她非常有礼将雪兰河送回碧波殿,方告别而去,却始终没有唤过他一声“雪九”。雪兰河暗自点头,笑了笑,多少有点体味清樾,她风俗把本身绷得太紧,统统言行举止都必须合适端方礼节,稍许的放松都会让她感受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