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们没那么傻……”
“不不不不是。”白曦里外不是人,赶紧解释道,“我是担忧你们被人勒迫,绝无他意,绝无他意。”
莫姬叹了口气,解释给他听:“竹箭关是山家的地盘,固然不在长留地界,但山家这两年惟季归子马首是瞻。灵犀她们若走通衢,颠末竹箭关,山家有能够会擒了他们归还给季归子。”
墨珑瞥向白曦。
还能与他们持续同业,灵犀心中自是欢乐,她自小被姐姐管束甚严,能见到的人就极少,更不消说朋友了。与墨珑等人相处短短光阴,心中自但是然生出靠近之感,面上不自发便带了盈盈笑意。
“这么多梅花!在那里?”灵犀诘问,眼睛亮晶晶,“能不能带我去看?”
“风外听竹。”墨珑语气中倒无指责之意,淡淡道,“也是一大乐事。”
被发觉了!灵犀想出去,又被白曦按住。
墨珑看了她一眼,复转开脸,挥鞭驾车,低低咕哝了句:“傻乎乎的……”
“……”夏侯风有点绝望。
灵犀不解。
见她涓滴未体味言外之意,莫姬嘀咕道:“还真是不懂事。”
闻声他们的话,马背上的东里长转头扫了墨珑一眼,转刹时,墨珑的语气便淡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我也记不清在那里了。”
“有点痒。”他伸手往伤口处挠去,立时被莫姬啪得打掉手。
“……雪后寻梅。”灵犀笑道,“这个我懂,我在家时看过一副寒梅傲雪图,红的极红,白的极白,两相里衬得都雅极了。”
遗憾的是,灵犀江湖经历几近为零,天然是听不出莫姬的弦外之音,当下拱手喜道:“你们肯一道同业,自是再好不过!多谢了!”
“你们在说甚么?竹箭关如何了?”夏侯风没听懂。
“……不消谢,不消谢!谁让我们仁义呢。”东里长慈爱笑道。
“风外听竹……”灵犀细嚼这四字,更加感觉有神韵,赶上他诘问道,“你们陆上另有甚么乐事,你说给我听听。”
“他在诓我们。”白曦淡定道。
偶尔风过,枝摇叶摆,沙沙作响,整片竹海此起彼伏,仿佛是有生命般的呼吸。灵犀长年居于海底,何曾见过这般气象,情不自禁停了脚步,仰着头摒气谛听……
还从未见过莫姬堕泪,夏侯风慌到手足无措:“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呀,你说甚么我都听着,好不好?……”
眼圈还红着,莫姬不满地看他:“舍不得是不是?你现下往北追,还来得及。”
东里长暖和笑道:“往北的这条路要颠末竹箭关,那边的山家是季归子的鹰犬,担忧你们有伤害,以是就赶返来了。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正说着,羊耳朵机灵,他模糊闻声身后远远有马蹄声,又有车轮滚滚,甚是短促。他骇了一跳,当即想到是季归子的府兵追上来,赶紧把世人往中间树林中推去。“快快快,躲起来!”
墨珑驾着车,听着车内他二人的言语,摇了点头:“……这点出息。”
“谁晓得,理他呢。”莫姬扶他坐起来,体贴问道,“身上可另有不舒畅?”
想找小我问路,可惜夜色沉沉,又那里寻小我去。灵犀想了半晌:“我去前头探探路,或许会赶上人,你们略等等我。”说着就要往东北那条路行去。
“看画虽成心趣,如何比得上身临其境。”墨珑似想起甚么,语气中带了一丝记念,“小雪过后,三千株朱砂梅齐齐绽放,煮上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