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不睬会他,上前解下地盘公公身上的衣袍,拿在手中细看:确切是墨珑的衣袍,上面还残留着一线香。
“锦袍玉带,珊瑚冠,佩长剑与弯刀。”
“嘘……”夏侯风倒是非常体贴莫姬,朝灵犀轻声道,“我们到里头聊,莫吵着她。”
一滴雨水落在龙牙刃上,顺着刀身的纹路,渐渐滑下,最后在刀尖上凝成一滴圆溜溜的水珠,悬而不动。
循着青碧荧光,拐过大街冷巷,最后荧光消逝在小小的地盘庙内。白曦此时方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迈进庙内,瞥见墨珑所穿的那件衣袍正披在泥塑的地盘公身上。
墨珑懒得拆穿她:“手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她满不在乎地扬扬手,模糊能瞥见上头润红的伤痕。
“有,当然有!下家我都已经找好了。”
墨珑点头道:“那熊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把龙牙刃偷了出来,他们应当是冲着龙牙刃而来。那孩子常日里够硬气吧,见着这两人,立马躲到我身后,你是没见着她阿谁熊样。”
“谁?”
陶滔被打得慌不择路,在庙里到处乱窜,捧着半个西瓜都不晓得该放手。“我们错了!错了!错了!衣袍还给您!”白曦从速把衣袍扔归去,拉着陶滔奔出庙门。
牛肉粉丝店里头,一头嚎啕大哭的熊罴吸引了店内店外好些人的目光,唬得店家不知所措,惊于熊罴骇哭的阵容,连上前扣问都不敢。
“我说呢,看着他也不像甚么深藏不露之辈。”墨珑漫应了一声,闻声外间灵犀正报告东海过上元节的景象。
“哥……哥……”陶滔哭得抽抽提提,话都说倒霉索了,“俺方才……他们说……俺舅在象庭……身上满是伤……”
特地拐到隔壁街买来韭菜锅贴的白曦还未回到店里就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赶进店:“滔呀,你这是如何了?”
东里长正色看向墨珑:“东海聂氏三蛟,你应当传闻过。”
“放心吧,她见到他们跟老鼠见猫一样,躲都来不及。你就算现下逼她出门,她都不会去。”墨珑倒有很有掌控,复将窗子推开一线,“……她和小风倒是聊得来。”
“你家在甚么山?”
“晓得了。”灵犀闷闷道。
墨珑悄悄搁上窗户:“听灵犀说,一名是双头蛟,一名是三头蛟。”
莫姬嗅了嗅,立时瞥见灵犀手上所涂的药膏:“你被烫伤了?”
他说一句就打一下,白曦双手捧首直躲,他转而去打陶滔:“你们若温饱交煎也就罢了,满嘴油光!还吃!还吃!贪婪不敷!……”
两人都很有些孩子心性,你一句我一句,竟然聊得挺热烈。
墨珑点头:“我只传闻过大哥聂孟是执金吾,统领东海北线水军。余下两名兄弟,应当也是在军中当职吧?”
皇历上说冲龙煞北,忌开入宅、迁徙、出火,宜安床、扫舍。
“啊?”
“她如何了?”灵犀莫名其妙道。
东里长笑着摇点头:“这孩子……”
“哥,俺要去象庭,俺要去看俺舅。”陶滔抹抹眼泪,对白曦道,“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