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目光投出,就正正对上桥栏上体型最大的那只灰褐苍鹰,鹰目炯炯,锐如刀锋,灵犀本就心虚,被它一盯,骇得赶紧放下车帘,再不敢乱动。
“我晓得,但是我有要紧事儿必须出来。”灵犀孔殷地看着他,“此事与我哥哥有关。”
模糊可闻声外间车轮碾上桥面的声响,这辆马车已经越来越靠近拱桥,没有工夫再担搁下去了。灵犀急了,俯身朝卓酌深拜:“若能得二太子互助,灵犀必当铭感五内,涌泉相报。”
墨珑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已经在湖边连守了几日的夏侯风伸直在一块大石前面,看上去既蕉萃又肮脏,人也瘦了一整圈,眼睛冻得通红。
就在这时,排在最末梢的一辆马车引发了灵犀的重视。这辆马车盖着厚厚的夹棉车帘,倒也平常。车内的人,估计便是昨日灰袍老者所说的,要进天镜山庄的人。只是,马车车辕的款式与平常马车有些分歧,辕头上雕了朵小小的花,灵犀感觉那朵花儿非常眼熟,像是在那边曾见过。
为何此二人要从马车下来?贰心中疑窦丛生,但并未让他迷惑太久,紧接着马车的后车帘被撩开,一只手伸出来,比划了“七”字。
此时,他在马车中正襟端坐,身畔是各色玫瑰芍药花瓣装的玉色夹纱新枕,坐垫用的是茱萸纹锦,面前摆着绘着有凤来仪的水晶壶。鼻端闻着盈盈花香,香气来自吊挂在马车四角的小香球,想到多年夙愿即将成真,卓酌嘴角的笑意停不住地往外泛,幸亏马车内只要两个随伺的小童,不算是外人,早已风俗了他这模样。
固然同为龙族,但两人却不甚熟悉。当时候灵犀尚年幼,因天赋不敷而身材衰弱,卓酌奉母命送了些北海特有的滋补药材到东海,短短见过一面,对相互都未留下印象。
东里长叹了口气,很久才道:“大家有大家的路,大家有大家的命。莫姬原就生在天镜山庄,她在里头究竟会如何,谁也说不好。唉……操心也是白操心。”
“他是我结识的朋友。”灵犀忙解释,又补上一句,“为人仗义,非常可托。”
白曦是一起跑过来的,热乎乎的煎饼用油纸包好,他恐怕冷了,一向揣本身怀里,给夏侯风送过来。后者吃得满手油,然后胡乱花衣袖抹了抹,接着瞪着眼睛看着湖面。
“你先说,你为何要向我姐退婚?”灵犀问他,语气不善,“另有,你怎得会在这里?”
“再这么下去,非得魔怔了不成。”白曦小声对墨珑道。
“我……我就是没忍住。”
两名陪侍感觉不当。
此时马车已到铜雀面前,两名陪侍没法,只得下车,眼睁睁看着青衣人将载着二太子的马车拉上拱桥。
灵犀闯进马车之时,恰是卓酌笑得非常沉醉之时,脸上本来的笑意被骇得僵住——“你、你、你……”他堪堪仰倒,幸而身后陪侍及时扶住他,“你是何人?!”
“灵均!”卓酌又是一惊,“他已多年没有消息,如何……莫非他在天镜山庄?!”
近旁便是灵犀焦切的目光,卓酌还是踌躇,语气却已有松动:“灵均之事,便是龙族之事,我天然是想帮手。只是此前已经和天镜山庄知会过,一行独一三人,恐难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