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桓不再说甚么,转过身后,低声对前面的穷奇说道:“小奇,不管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剑冢,还是要感谢你,起码让我晓得一些……”
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就没有畏缩的事理,哪怕再阴沉可怖,也要硬着头皮出来。
那人落地以后,只见一个恍忽的箭影瞬移过来,站定以后,层层迷雾之下,暴露了本来脸孔。
“啊哈哈哈,送命的……呜呜……”
还未等凌子桓反应过来,血池上方,一柄黑气腾腾的上古凶剑“嗖”的一声直指眉心,只隔分毫!
而这男人所言的关头在于比或不比,若和他比试,从刚才那不堪一击的场面来看,赢他的胜算恐怕连一成都没有。
他身子微微动了动,在迷雾的虚无交叉之间令人胆怯,接着伸手指着凌子桓冷冷说道:“你竟然是玄清宗的?”
凌子桓顿时胆战心惊,差点叫出声来,盯着面前那披发玄色气味的锋利剑尖,一时吓得目瞪口呆。
可身处此地,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实在,仿佛面前的统统都并非假造,比如方才被男人所击倒的那一下,确切从胸口传来阵阵实痛。
凌子桓不由心神一震,为之胆怯。
“……”
不料,一道黑光袭来,仿佛是从无尽可骇的天国中收回一团光芒之火。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凌子桓已是心乱如麻,难以决定,比或不比,而终究的成果又是甚么?
没多久的工夫,便看到一个阴沉的小门,门楣上有歪倾斜斜的两个大金字——“剑冢”。
更加可骇的是,那男人的双眸仿佛来自最深处的天国,一道冥火扑灭了中原大地,带去殛毙和欲望。
凌子桓呆了一下,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觉杀气凛然,因而目光避了避,看向别处。
好快!
这实在让凌子桓摆布难堪。
倏忽,血池上面的长剑和幽灵变得非常活泼,大抵是见生人来此,也给这孤单的剑冢添了多少乐子。
清风拂过,蓬乱的头发乌黑一片,仿佛好久都没有打理过一样,一身金黄色铠甲在阳光下略显暗淡。
“呀呀,这是甚么话……”
但是,若反面他比试,就要留着这个鬼处所,陪这个丑八怪。
未等凌子桓说完,穷奇勃然大怒,一对微弱的翅膀不住地扇动着,掀起的阵阵暴风差扑灭烧了墙壁上的火把,那赤红色的眸子闪过殷红的亮光,张牙舞爪地都想直接扑过来,将凌子桓吞入腹中。
凌子桓正火线变幻的太极图被那道黑光打击以后,刹时收缩,迸发刺眼白光。
起首,一阵尸身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披发着血腥。
九幽之下,亡灵涌动。
但是,即便如此,也要往前走去,仰仗本身的果断意志也要拿到一柄灵剑。他晓得这并非易事,但没试过就不会有成果。
剑身四周飘散着些许幽灵,回旋空中,在各色光芒的晖映下,忽明忽暗,如黑夜中的团团萤火虫。
暗影婆娑,阴魂不散。
虚空结界,一大一小的身影。
“喂,想清楚了没有,到底是比还是不比?”此话一出,又给这氛围增加了多少肃杀之气。
“啊啊啊……”
昏黄的火光闪烁在凌子桓肥大的背影上,如安静的湖面上出现的层层波纹,却又如此的沉寂无声,垂垂融入这片虚无的黑暗中。
凌子桓定了定神,唯故意神稳定,意志果断,才有一线朝气走出这里,不过这个处所究竟是哪儿?
石门以内,正中有一沸腾的血池,血水浑波万丈高,阴气逼人寒彻骨。一股激烈的腥味儿扑鼻而来,直教人阵阵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