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沈四老爷劈面而来，沈柔凝眼睛微眯，沈四老爷的面庞神态便落在了她的眼底。她心中有了数，因而暴露娇俏的笑容来，迎了上去。
除了早无友情的郑氏……邓王两姓在都城有诸多挑选，沈氏却没有别的挑选。
“老三信上说，他入京以后到明义侯府拜见，几次都没见着人。所投拜帖，也都是石沉大海。”
她的几门功课都早已过了发蒙程度，但却还在跟着叔祖描红绘画，偶尔也会粗粗学一些乐律诗词。她很聪明，一点就得，但倒是三天捕鱼两天晒网，完整算不上勤奋，让人直呼可惜。
因为过分于震惊，沈四老爷说话有些结巴，面上的神采也格外奇特。他站起来，艰巨地直着脑袋，问沈大老爷道：“您，您畴前如何不这么说？”
读书也要资质的！
一代不如一代，只怕几辈人以后，族中最优良的后辈连中个秀才都困难了，那沈氏……
“老爷……”沈大太太有些欲言又止。
“大，大哥，”
当年迁徙之时，沈氏和邓氏算是结伴而行，相互合作，才安然地走到这黟山脚下。两家前辈，友情莫逆，也曾经更是姻亲。
当年仓促定下的婚事，有无法不得已，却也并无多少被抉剔之处。他娶她，她嫁他，也是合适的，被世人道好奖饰的。
沈大老爷沈重山不敢深想下去。
如果个愚的，纵有再好的前提都没用！
晨光从枯瘦疏离的枝桠间倾泻而下，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
邓大太太也是邓氏长房嫡女。
莫非连嫡支也只能与富户商户联婚！
公然，沈四老爷心神震惊，略一思考，就道：“之前是我想岔了。我这就答复三哥，此次春闱，我会插手。还请他代为安排科考事件。”
陈氏嫁过来，所嫁之人又是少年举人，绝没有丢人一说。
“你压几年，磨砺一番，再进考场，名次也能靠前一些。”
“你想明白就好。”沈大老爷欣喜而笑，重重地拍了一下沈四老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