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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凡人,必然奖饰越家的善心,可郭汉谨和卢思芒都在福建为官多年,深知越家人的本性。哼,一幅书画只值一百石粮食?的确是笑话,越家所藏,俱是名家珍品,万金难求,岂会等闲贱卖,用来换粮食?越家囤积的粮食,本就是福建之冠,拿个几千石出来,也不是甚么难事。至于药材,更是离谱,越家在东北收药材的人,几近是包办了东三省三成的贵重药材买卖,凡人以一两银子买来的药材,越家人最多只要破钞两钱,本钱极薄,拿出那些药材来,最多不过数千两银子。现在大水已有些退去,越家趁机占的无主或是有主地步,怕是不下数万亩,比拟不到一万两银子的本钱,已是赚得盆满钵满。
“郭兄,明日还是下官陪你一起去吧。”卢思芒咬牙道,“现在聂大人已死,我们藩臬两司齐去,倘若他们再不给面子,那我们也只好用极度的手腕了!”他的神采非常狰狞,“报酬财死,鸟为食亡,把我们逼到死路上,也只好拉些垫背的!”
“卢大人谈笑了。现在福建大灾过后,百姓糊口堪忧。我越家虽不能一力施助哀鸿,但却也不会甘于人后。固然越家财产大多没法立即变卖,但这些玩意却能换很多粮食。前日我已叮咛人以一幅书画一百石粮食的代价,从广东收了一批粮食,固然不能完整解福建之急,但想必也可觉得大人分些忧。至于珍玩嘛,老夫则换了些药材,大灾过后瘟疫风行,些许薄物必能救人无数。”越明钟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
保举:
“越先生的美意,下官等心领了。”郭汉谨微微欠身谢道,“只不过大灾过后,朝廷恐怕要清查部分犯警之事,七殿下此次以皇子之尊奉钦命来到福建,所怀密谕我等尽不知此中深意。还请越先生尽早定夺,免得悔怨。”他悄悄提点出首要之处,算是一个警告。
郭汉谨和卢思芒看着越家好久没有动用的中门大开,心中都涌起一种不安的感受。如此场面浩大,明显越明钟并不筹算以私家名义见他们,而是代表了全部越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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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今早眼皮跳个不竭。”越明钟嘲笑道,“看来是有人来下通谍了。来人,开中门,老夫亲身驱逐,给郭大人和卢大人一个面子!”
郭汉谨不安地在室内踱着步子,另几位品级不一的官员坐在那边,神采也甚是错愕。
“这些临时不谈,题目是,那些豪绅侵犯地盘之事,并不是子虚乌有。题目是每次洪灾过后皆是如此,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七殿下拿这个作文章,是不是皇上的授意?毕竟世家独大,乃是朝廷大忌!”卢思芒身为按察使,考虑的就更加长远。
“越明钟率越家后辈恭迎郭大人,卢大人!两位大人到临舍间,真是令蜗居蓬荜生辉!”越明钟率了数十位越家直系亲族出迎,话音刚落,竟是直挺挺地筹办行大礼参拜。
待到了正厅,郭汉谨和卢思芒都愣了神。这越府他们也来过很多次,向来对正厅那名家书画和古玩珍玩非常眼热,但碍于越明钟的身份,谁都不敢开口讨要。可现在,全部室内空荡荡的,竟是半点装潢都没有。只要孤零零的一套酸枝木家具,看上去煞是寒伧。
越明钟就势起家,心中暗笑,“两位大人谈笑了,越某惶恐。请!”他向侍立品后的宗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