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俱是大惊,待到反应过来以后,却发觉程嘉已是断气身亡。章叔铭想到还关在大牢中的那两人,赶紧带着廖张两人前去查探,岂料他们竟也是七窍流血死在狱中。见此景象,章叔铭当然是惶恐莫名,廖张两人也是感到事情严峻。
“程大人,不管你究竟是真是假,章大人先前所言都没有半点错误。你那行囊中的巨额银票究竟是如何回事?另有,身为观风使,非特别环境不得透露身份,这应当是皇上旨意,你明目张胆地交代官员,莫非就不晓得这是违旨么?”廖随卿一口气问出了连续串题目。
程嘉不知两人来源,狠狠盯了他们一眼,这才起家道:“好,想不到章大人血口喷人的本领也不小,本官算是领教了,你就等着弹劾吧!”言罢他便欲拂袖而去,但是,方才呈现在大厅中的两人却一左一右将他拦了下来,气冲冲的程嘉也顾不得甚么气度礼节,抬脚就往两人踢去,嘴里还嚷嚷道:“你等何人,竟然敢禁止本官来路?”
他摩挲着袖中那枚天子御赐的金牌,一颗心已是坠入了无底深渊。恩科高中,君王信赖,但是,接下来的不是加官进爵,而是一步步走入了如许的地步,现在想起来就感觉悔怨莫及。但是,他的那份自白书还在别人手中,便不得不供人差遣。
程嘉已是稳住了心头情感,冷哼一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章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命人拿下了本官的贴身保护,这是哪门子端方?本官乃是皇上亲身任命的观风使,你竟然敢如此胆小妄为,是否视君威为无物?”
章叔铭的神采顿时变得乌青,他如何都没想到,一个冒牌货竟然敢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了总督府。他霍地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随即嘲笑道:“本官正等着他,他倒奉上门来了!来人,唤起总督府的一干衙役,让他们好生打起精力,本官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本领!”言罢他便负手行了出去,心中的那点疑虑早就抛了洁净。毕竟,他章叔铭曾经领了天子密谕,非特旨无人会前来监察,阿谁程嘉紧盯着他不放,明显是别有筹算。
豫丰十五年仲春底,风无痕下诏,以湖广总督章叔铭查访凶手有功为名,加右都御史衔。时价刑部尚书何蔚涛筹办告老致休,京中官员皆觉得章叔铭是接任此位的最热点人选。
廖随卿和张金荣对视一眼,惊奇之色溢于言表,不过,两人行前就得了天子叮咛,是以已是在城内刺探过动静,乃至切身潜入过程嘉占有的驿馆,对这小我也是狐疑重重。廖随卿伸手接过印鉴和公文,却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掷了归去。
章叔铭在侧厅察看了好一阵子,方才悠悠然地踏进正厅,笑吟吟隧道:“想不到程大人本日竟然来访,有失远迎,本官真是怠慢了!”固然话说得客气,他的举止却随便得很,只是点头为礼便坐在了主位上。“不知程大人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