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抨击
至于风无言则是更加背运,浙江巡抚方明渐也是此次进京述职的人之一。比起其他同僚的步步升迁来,他足足七年呆在巡抚的位子上未曾挪动,心底已经够委曲了。无法江南赋税重地,风无言本就在那边运营过一段时候,哪敢等闲罢休?但是萧云朝却恰好要和他做对,以方明渐在浙江巡抚任上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为由上书天子,要求升方明渐为陕甘总督,原陕甘总督秦西远则调任两江,代替即将致休的两江总督。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风无言顿感头昏目炫,却还不敢当场反对。
“殿下,现在之计,下官究竟应当如何是好?陕甘总督虽是正二品大员,但那两个省却没有甚么出彩的物事,即便运营恰当也得不到几分好处。”方明渐终究艰巨地开口道,“再者,看萧大人的架式,浙江巡抚一职恐怕是有了属意的人选,此次不提出来估计是担忧殿下反对。江南士林对殿下都是心有好感,如果被故意人操纵怕是要出乱子的。”
“殿下,您真的筹算四川不可就让下官去浙江?纶伦现在正在浙江任按察使,殿下何不设法让他再升一步?”事隔多年,对于当初的一点恩仇,郭汉谨早就抛诸脑后,反而设身处地地为卢思芒着想起来。毕竟卢思芒还在正三品转悠,也该升迁了。
要说孙雍的病,天然离不开有人公开里做的手脚,但是,能在这么多人手环伺中做出如许的行动,实在是令人没法置信。连玉常第一次感到无助,他在监察院呆了这么久,也查办了很多大案要案,始终和诡计打交道,但对于这类置人于死地的活动,他见地得还是不敷。一个个名医应召而来,在兵卒虎视眈眈下评脉诊治,最后却一个个无可何如地点头拜别,连玉常只感到但愿愈来愈迷茫。
方明渐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心却往无底深渊沉去,风无言无疑是变相申明这个任命没有任何变动的余地了。他前次见过刚从甘肃返来的郭汉谨,深深震惊于他的衰老和怠倦,再想到那边的民风彪悍,更是平增了几分惊骇。不过事已至此,看来他是真的要在阿谁苦寒之地待上几年了。
孙雍押送进京的过程可没有那么顺利,在路上,这位号称博学的学政大人死活不肯披枷带锁,乃至不吝以死威胁,很有一点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倨傲。也难怪他的态度放肆,一向被囚禁府中的他并不晓得都城有如何的风波,只是一厢甘心肠以为凭着本身与海家和贺家的干系,没事理就因为小小的贪贿而落马。
“汉卿还真是贪婪,不说你们俩都是开罪起复的人,本王如此做只会落人话柄。就算纶伦真的能升至布政使,上头压着的两座大山也不是那么轻易超越的。本王总不成能让他直接跃至巡抚,是以还是先循分一点好。四川却分歧,那边的权势格式已经打乱,恰是趁机安插人手的机遇,并且不似浙江这般轻易让别民气生顾忌。如果你真能就任四川布政使,本王毫不会让你去浙江作一个傀儡。浙江虽是好地,却不是那么轻易安身的。”风无痕嘴上欣喜着郭汉谨,心中却仍在几次计算着朝局。
越是怕出事情,费事越是短长。只不过解缆了十天,孙雍便因为疲累而上吐下泻,整队人只得在颠末城里时找了一个大夫诊治,无法这类病也不是药石短时候就能够见效的,他们便只能将大夫一起带上了路。几个兵卒背后里乃至暗骂孙雍的娇贵,若不是有下属弹压着,或许有的人便劈面发作了。这些从戎的可不管甚么背景,在他们看来,车里的那小我不过是个犯人,没资格摆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