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娘舅能受得住就行。”风无痕苦笑一声,谨慎翼翼地将帐簿收在怀里,站在一旁始终一声不吭的小方剂立即翻开了书房的门。自从得了先前的经验,他为人收敛了很多,多了几分沉寂的感受。平常那种嬉笑的行动几近从身上褪下了,现现在王府中天子赐下的其他大小寺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内院总管的名义让他在府中说话的分量也重了很多。但是,小方剂晓得,那种之前毫无隔阂,纵情谈笑的时候已经完整畴昔了,现下的他,永久不会健忘主仆间隔着的高墙。
被人一语道破心中的隐衷,饶是胡南景的城府也感到一阵恼火。怪不得别人说监察院的御史最难打交道,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就凭这油盐不入的性子,真不知出了监察院,另有阿谁衙门容得下这些人。“我既然约了大人前来,便不会让您白手而归。”话虽如此,胡南景还是感觉本身明天的行动过于鲁莽,与连玉常这等墨客意气最重的人谈买卖,无疑是与虎谋皮,真是名利心害人啊。
但泰慊同还抱着最后一丝幸运,那本帐簿看来还没有落在连玉常等人手中,不然起先这一关毫不至于这么好过。事到现在,撤职对于他来讲只是最轻微的惩罚,只要能保住元气,靠着萧云朝的权势,东山复兴不是难事,但帐簿必然要追回。想起本身那帮如同无头苍蝇的部属,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别人的部下都无能得很,而本身养的这些人却都是饭桶,他不管如何都感觉沮丧。
风无痕好轻易弄清楚事情原委,却还是不甚明白绵英为何瞒着他上书,不过想及四川一波三折的局面,他还是深幸那不是他的地盘,不然这么一折腾,不是伤筋动骨也得元气大伤。他猛地想起了被他搁在中间的帐簿,顿时省起了绵英当时奇特的行动,立即翻检起来,不过看了几页便倒吸了一口寒气,人也霍地立了起来。
师京奇略瞟了一眼便觉头大,他是一门心机钻在册本上的人,对于记帐实在没甚么心得,至于注脚则是还在风无痕手中,只得用乞助的目光瞥向陈令诚。无法这位陈大太医看别的都成,但帐簿对他来讲也如同天书普通不成揣摩,最后竟还是苦笑着将东西交还了畴昔。
“如果那样殿下直接大发雷霆就成了,用得着如此失魂落魄?”陈令诚没好气地瞪了师京奇一眼,体贴肠凑上前去,“究竟是甚么事?”
胡南景的涵养再好,也禁不住暗骂连玉常的陈腐,但是,想到阿谁炙手可热的位置,他终究还是屈就了。想想鲍华晟乃是天子近臣,应当不会将亲信部下置之于危局吧?“好,连大人骂得痛快,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泰大人上任之前,四川府库的亏空是三十二万两,现在是六十七万两,光这一项便是将近四十万两银子的出入,只不过没有皇上旨意,连大人也不能盘问府库,是以这一条罪名恐怕未列举在内吧?”他从怀中取出两锭印着官府印鉴的五十两纹银,慎重递了畴昔。
“此事得尽快奉告萧大人,或是直接禀上瑜贵妃娘娘才是,不然如果被别人向萧家捅出了绵英的事情,殿下就被动了。也难怪绵英事前一点风声不漏,皇上前几日还寻了个由头奖饰了殿下一通,犒赏了很多物件,本来是因为殿下没有掺杂的原因,倒叫我们全猜错了。”陈令诚恳中的石头既然落地,言语之间便没有那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