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软趴趴地倒下去,仿佛一张真正的白纸。
“我知邱玉如觊觎郭家繁华,用心流露此事,她公然借此胶葛郭宛江,还要我与周喜鱼结婚。这可真是打盹送枕头!我觉得总算能够摆脱那牲口了,可老天无眼,偏生老庄主死了。郭宛江无人管束,又跑了出来。邱玉如无可何如之下,竟将此事流露给了喜鱼。喜鱼纯真良善,当下去找郭宛江实际。可爱那牲口,竟想兼并她,还逼迫我退婚。我若不允,便要举家迁离。”
陈孟友悲怆道:“受奸人所害,有冤无处诉啊。”
阿宝感喟:“真驰念四喜鞍前马后、随叫随到的日子啊。哪怕是听一句他的‘大人你没事吧’都好。”
纸片人伸胳膊蹬腿,犹挣扎不休。
陈孟友更确信他晓得很多内幕,老诚恳实地解释道:“我只是将宴上的酒换作了桃花酒,没做别的。杀人是邱玉如一人所为。”
藏了百年的气愤终究找到了宣泄的通道,他完整收不住了,滚滚不断地报告昔日恩仇:
印玄收力,纸片蓦地一松,折叠的皱痕摹拟出花瓣的层次感,缓缓翻开时,仿佛昙花盛放。
印玄俄然走过来,手指对着纸片人隔空一点。躺在掌内心装死的纸片俄然卷起,越卷越紧,越卷越小……几近紧缩成细条。
阿宝问:“邱玉如之死,与你有关吗?”
纸片人终究忍不住大喊。
阿宝另一手连弹它的小腿儿:“再闹就将腿儿掰下来,将你埋在地里。”
阿宝托着纸片人:“你叫甚么名字?”
阿宝诧异道:“你在哪层天国?”
陈孟友说:“我父亲嗜酒,曾令府中仆人将郭庄的桃花酿制成酒。用之,飘飘欲仙,身心镇静,味道极好。惟需重视,饮后半盏茶内,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能如何?当如何?该如何?”
2、谁使邱玉如带着影象投胎,又被劈得魂飞魄散?
纸片人说:“鄙人读过几年书……”
纸片人被噎了下:“鄙人还略懂算学……”
陈孟友身后被拘到地府。本来按鬼差的说法,本身做个百年苦差,便能投胎,厥后不知如何回事,俄然被送至十八层天国,刻苦不说,连个期限都没有。若非阿宝呼唤,他还要待在天国里无止尽地享福。
印玄:“……”
他时不时用“那牲口”来代称郭宛江,可见是恨之入骨。
阿宝将它放在地上,帮手捋直它的小胳膊,还安抚道:“归去拿熨斗烫烫就好了,没事没事。”
桃花酒的出场率也忒高了些。
“何曾有恋?不过是……”纸片人气得说不出话,喘了半天赋接下去,“将我当作个玩物罢了。他读了些荒淫之物,便招我来玩。被庄主发明以后,我被打了十个板子,几乎落残,他没事人似的,还说今后偷偷来我家玩。”
3、郭宛江到底是鬼是妖?那棵庞大的桃树又是甚么来源?
阿宝饶有兴趣地问:“你筹算如何报恩?”
如果同一人所为,这颠来倒去、九曲十八弯的几次表情,是处于背叛期、更年期还是经期?
陈孟友说:“恶人有恶报,我不收老天也收。”
纸片人说:“鄙人姓郑……”
“恰逢郭宛江设席,我闻悉邱玉如要在宴上杀喜鱼,便假与她同谋,提出由我换酒。本筹算趁机杀了郭宛江,转头救喜鱼。千万没想到,我在宴上被郭宛江强灌了一杯酒,竟昏睡了畴昔……醒后,喜鱼与那牲口一道遭受不测。我只好报官,权作是替她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