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乌桓之牛马，也有专人发卖运营。比如涿县胡商，便是上谷乌桓王的贩子。”
阎柔的担忧，不无事理。
田氏商队或可一用。
刘备这便取来恩师所绘的山川地形图，细细揣摩。
为了百匹马，就要出兵攻打一个亭侯？
西汉初年，匈奴单于冒顿灭东胡，余下胡人别离逃往“乌桓山”和“鲜卑山”，并今后繁衍生息。以各自的山为族名，乌桓族和鲜卑族就如许出世了。
阎柔又道：“幽州有四大乌桓王。上谷乌桓王难（nìng）楼，众九千余落。辽西乌桓王丘力居，众五千余落。辽东属国乌桓王苏仆延，众一千余落。右北平乌桓王乌延，众八百余落。”
“天然晓得。”盐铁轨制由来已久。约始于春秋战国，初备于秦汉。自秦朝“专山泽之利”、“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至西汉武帝乃行“官垄盐铁，禁民煮铸”。东汉和帝后才放开。‘遗戒郡国罢盐铁之禁’，答应官方公营。
启事很简朴。刘备倾家荡产，不过采办良马百匹。再者说，他买来自用，并非发卖别人。再者说，他大小也是个亭侯。即便上谷乌桓王难楼晓得，多数也不会与他结仇。无它，牵涉到的好处，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说者偶然，听者成心。
‘落’划一于‘部’。乃是部落之意。四大乌桓王中，气力最强的是上谷乌桓王难楼。下辖九千多个部落。气力最弱的，天然是右北平乌桓王乌延。他只要八百多个部落。
“没有。”阎柔已明白刘备所想，这便劝道：“涿县胡商，乃是上谷乌桓王难楼之人。难楼勇健有谋，常掠汉土。率众九千余落，其他三王相加，亦不过七千余部。以少君侯此时之力，绝非上谷乌桓王之敌。”
刘备感觉此中必有蹊跷。
想来，这位‘勇健有谋’的上谷乌桓王，还不止于此。
阎柔少年时，曾被乌桓、鲜卑俘虏。遵循公孙瓒的说法，先是被劫夺广阳的乌桓部族俘获，后又被攻杀乌桓的鲜卑人二次俘获。如此展转于乌桓和鲜卑之间，九死平生。
“辽东田氏海船，能横渡大海。右北平，夹在辽东和涿郡当中，海船恰好颠末。”此时的本地飞行，非常发财。早在汉武帝年间，便已斥地了北起今辽宁丹东，南至今广西白仑河口的南北本地航路。若非海路畅达，东莱太史慈也不会去隔海相望的辽东避祸。
刘备再问：“三郡乌桓为何有四王？”
换句话说，涿县，或者说全部涿郡马市，都是上谷乌桓王难楼的权势范围。卧榻之侧，又岂能容别人鼾睡。若从右北平乌桓王乌延那边贩马，便是即是挤占了上谷乌桓王难楼的地盘。必定会激发对方的不满。
“水路？”刘备一愣。
然，田氏海船牢固来往与辽东、东莱跨海航路。到达蓬莱海港后，再沿渤海湾北上飞行到涞水入海处。最后换乘内河商船逆行到达楼桑，泊于白湖。此次贩马，却要在涞水入海口处持续北上，到达右北平郡的土垠县。
阎柔想了想道：“盖因鲜卑比年寇关，右北平郡渐被蚕食。且右北平乌桓与鲜卑比年交战，气力最弱。是以没有列在三郡当中。”
“本来如此。”刘备明白了。本来三郡乌桓的马匹，也是专营。除了少数几个胡商，别人没法参与此中。难怪阎柔舍近求远。只怕刘备即便去了乌桓部落，也没法换来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