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家丞若在,多数会出言禁止。如此身份,岂能结义一介草民。
纵情而归。
至于身份、职位,财贿、良田,又有何所谓。即便寒冬将至,万物残落。只需有一青色未褪之枝,亦是大好时节。
三人各饮数口。将唇上鲜血尽吞入腹中。今后血脉相连,结为兄弟。
誓毕,三人把臂而起。相视大笑。
再问年纪,关羽为兄。刘备次之,张飞为弟。
“本日歃血为盟,结为同性兄弟。勠力同心,救困扶危;上报家国,下安黎庶;灭夷诛贼,匡扶汉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二位贤弟快快请起。”刘备仓猝搀扶。
但是,败兴而来,兴尽而返。却超出了‘合用’的范围。升华成一种纯粹的‘精力共鸣’。此乃更初级的境地。
刘郃与陈球、阳球等人结合参奏王甫及翅膀。乃致前太尉段颎亦饮鸩而死。后被大长秋曹节通同程璜,反诬四人。皆被下狱,酷刑鞭挞而死。
却不知何故。本该三月着花的桃树,此时竟群芳吐蕊,花开斗丽!
刘备这便赶去相见。
正欲找一家酒垆,不醉不归。昂首却看一老丈,正拄杖立在林边。
三人大步流星,一起旁若无人的到达马市背后。位于殖货里深处的一栋院落。
分开段府,刘备五味陈杂,唏嘘不已。
待礼成,史涣取来随身照顾的酒囊,递给刘备。
见刘备无语,张飞忍不住问道:“敢问老丈,园中桃树为何夏季着花?”
问太小黄门,说府邸在寸土寸金,权贵如云的永和里。乃是先司徒刘郃之府邸。
“……”刘备一声长叹。若不是朝政日非,如此名将,又岂需去恭维寺人。
小黄门伏地施礼,未出处细细道来。
“无妨。”老丈笑着点头:“此园能容三位豪杰义结金兰。我家老仆人在天有灵,亦感欣喜。”
刘备和张飞正欲去拜大哥。不料关羽却开口道:“实不相瞒,某比兄长小一岁也!”
“涿县刘备。”
时人常说,待价而沽。
老丈答道:“老仆人行军仁爱,凡士卒疾病者,必亲身瞻省,手为里创。在边十余载,何尝一日蓐寝。与将士同苦,故皆乐为死战。所得俸禄赋税,皆分与将士,抚恤孤寡,并无余财。故而在此安家。”
说到这里,小黄门甚是对劲。
“何故至此?”刘备不由问道。
关羽这便道出原委:“某生于正腊,乃多算两岁。”
关羽又道:“某自幼长在盐船,发卖大江南北。少时归乡落籍,便是上计吏亦记错。今后将错就错,亦无大碍。现在与兄长结拜,如何能不道出真相!”
刘备上前施礼后言道:“我等不告而入,万请老丈包涵。”
古有姜子牙垂钓,愿者中计。后有学成文技艺,货与帝王家的谚语。
“原是如许。”张飞懂了。
“反季花也。”老丈答道:“老仆人过世,百口徒边。府中只剩我一人,老而无用,疏于办理,乃至桃叶提早掉落。前些日又忽遇回暖,桃树便误把夏季当春季,因而满园盛开。”
“拜见兄长。”
刘备却不喜不悲。这乘人之危,强行讹来的宅子,住了又如何心安。
可史涣亦是豪侠!当日在港口虽了望。又时过境迁。可那一刀之威,犹不时在脑中嗡嗡作响。史涣自知非典韦之敌。能一刀定住典韦,又是多么的豪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