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隐点头道:“正如主公所说,是过于拥堵。何不裁撤后院?”
宗室入股,不敢自决。跑马会豪商来问两位家丞。两位家丞又问刘备。
今被乐隐提出,这便欣然点头。
学坛四儒,医馆良医。北地无出其右。再加上少君侯宽法严律。汉、胡、蛮一家,士农工商一视同仁。季子田骅更是在临乡为官,田韶如何能不与少君侯倾慕订交,好生维系。
兴建水榭时,阔别湖面的滩涂,尽起高楼。围湖岸建高墙,墙内左有水田、桑园,右有磨房、望楼。门前有双阙,前后置二楼,院内还多出一座水榭。
先前十人入股,不过十万钱一股。现在股价翻红。一股卖出一千万钱。所得皆入赀库,十股便有一亿钱入账。十万钱的股本,翻了百倍。先前入股的十位豪商,岂能不大喜过望。
换句话说,水榭要远比普通宅院阔长。院中有水榭、中楼、后楼,三座高楼。
刘备已经猜到了。
辽东田韶愿出一千万钱,入股临乡跑马会。
款式如溪谷重楼,皆干栏款式。白湖四周渠道纵横,楼与楼之间,架桥相通。桥下亦无毛病车轮舟通行。白湖农夫可自在来往湖边水田。五重高楼,颇能居人。一栋可比一座齐民宅院。
恰是清溪港。
清溪港夹在泗水桥楼和顺阳桥楼之间。乃是非常繁忙的河港。但是楼桑西扩,轨路已与西林连成一线。西林港运力远超清溪。且两港相距不敷十里。若将清溪港裁撤,上游来船皆泊在西林。以轨路运往楼桑,亦驳诘事。
乐隐之心,刘备又岂能不知。临乡数城大建,楼桑却无立锥之地。先有管宁、后有郭芝,皆升为令,秩比千石。楼桑政通人和,百业昌隆。为政数载,摆布皆服。称‘乐公’。岂能令两个小辈厥后居上。在本身面前称‘上官’?
刘备反问:“如此,是否过于拥堵。”
楼桑皆是刘备亲手建起。邑中草木,尽在心中。
前些年,中山穆王薨,无子欲除国。后有人进言,或另有遗腹子。公然,十月怀胎,刘稚还在襁褓中,便继任为王。今已五岁。中山、安平、河间,皆在临乡四周。来往便利。故经常来跑马。
最首要的启事。天下看似升平,却乱象渐起。眼看大乱期近,若不能避入朱门。百口危矣。
与楼桑宅院最大的分歧。白湖水榭,前后倒置,有阙无门。便是说,岸边是后院,有阙无门。滨水湖面才是前院,水榭便是前院门脸。水榭台基下,停靠扁舟,供宾主平常来往。又在与楼桑相接的白湖入口,南岸起船厂,用于造船。北岸起水军校场,用于练习部曲。白湖下流再建水砦扼守。
北地豪强。少君侯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侯府保护来报,楼桑长乐隐求见。
贩子有利不起早。先前捐帮助学,今又入股跑马会。皆为乱世求生下注、铺路。
楼桑邑中公众何止十万。若能建楼,一万户朝夕可达!
刘备欣然点头:可也。
十人只需紧紧抱团,所持股本占半数,话语权并未丧失。
八月上计。楼桑计五千七百一十八户,六万三千二百六十余口。再增百余户,也远不敷万户。
白湖周长五里,核心能造重楼的地区,长三里不足。可建重楼百余栋。安设移民数千。
乐隐笑答:“启禀主公,如此后院,不过用来晒谷。若裁撤,铺生长街,水榭以后楼便如桥楼之门楼。可辟为商肆。不管租用还是自营,支出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