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北地虽一年一熟,实在相称于两季。稻一季,鱼一季。
还夹着周遭百里的东西二淀。
不怕贼人来抢,就怕贼人眼红放火。
且说临乡一地。流民年年北上,山蛮细水长流。人丁直升不降。马匹亦渐众增加。人吃马嚼,耗花赋税无数。用饭,乃是甲等大事。米粮饲料若端赖外埠贩来,饶是富甲一方的刘备亦承担不起。
刘备乘车轮舟沿境内数条水路,来往各城巡查。恐怕出一点不对。
滞留在各处亭舍、田野的流民,开端分批入城。楼桑今有万户,已无立锥之地。流民不再一股脑的放入楼桑。
水患、水利一字之差。如何变害为利,且看少君侯灵秀天成,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要本年新粮入仓,前年陈粮才肯拿出发卖。若本年歉收,存粮是绝对不舍得卖。
说不尽的担惊,道不完的受怕。其中滋味,只要种田人方能体味。
到当时,临乡才可称充足。
刘备选都亢水路与南巨马水路交汇处,白沟偏东五十里,夹在濩淀水路之间的一处邻水坡地,新筑南广阳城。
百万亩青黄稻草,连成片。风吹稻浪。一旦火起,救之不及,悔之晚矣。
立冬前,临乡一百五十万亩水稻开端收割。
临乡高低,如临大敌。直到田中稻谷皆搬运邑中晾晒。刘备才敢稍稍松一口气。打谷晾晒,又担忧雨落谷霉。
之以是挑选东淀,乃是颠末麾下治水官,河堤行人卞纪率浩繁良工实地勘察,切确计算后得出。
“巨马水于(东)平舒城北,南入于滹沱(水),而同归于海也。”
老族长随车轮舟来往各城,又亲下田间地头,实地预算。言,一百五十万亩水田,均产六石不足。或可得新谷一千万石。能出粳米七百万石。
滹沱水与巨马水,要在益昌东南八十五里处才气交汇。这段无用的来回水路,对刘备来讲,不成接管。这便在东淀中掘出一条南北直渠,让南巨马水通过东淀,与滹沱水在此相汇。如此一来,刘备境内两条首要水路,便可在南部通连。车轮舟能往到临乡全数城池。漕运极其便当。
有割草车专美在前。水稻收割车亦不难。临乡稻收前还行晒田,等稻谷成熟,田中已无水。鲜卑重耕马拉收割车下地,割稻如飞。只需跟在车后收拢稻穗,装上车轮舟运回。又节流多少人力。
计算口粮虽用粳米,颗粒归仓却都是未脱壳的稻谷。如此才便于仓储。吃时再脱壳成米亦不迟。
临乡大建不竭。百里大泽,三百万亩良田,只辟出一半。南广阳城坐落于都亢水路与濩淀水路之间,南临南巨马水。在此圩田,正如居中而建的都亢城,能借最大天时。可得良田数十万。
割稻越快,风险越小。
蔬果鱼肉不记。干重活的壮汉,一年要吃二十二石粮。以一家长幼计,七百万石粳米,充足赡养六十万人丁。待来年容城、平曲、益昌三城旱地改成水田。便又能得一百五十万亩新田。且都亢还要持续圩田。两项相加,足可得四百万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