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除民族感情和阵营归属来看。黄巾之乱和五胡乱华,并无本质分歧。都是一群吃不饱饭的农夫、牧民,暴力抵挡剥削压迫的武装斗争。
比起方城县治,二城牧人更喜走水路,往到临乡各地。八丈沟水既敢称‘八丈’,天然极其宽广。五百石车轮舟,都能通畅无阻。客舟来往,自当更加便利。
待三人起家,刘备命艳婢奉上坐席。三人称谢后,各自落座。
常道、韩城二城,根本尚好。改革不难。加上有临乡一整套的体系搭建,很快便走上正轨。方城县官吏担忧的汉胡反面,争斗动乱,并未产生。两地遍种苜蓿,播种、收割,与农夫无异。马匹牛羊,皆圈养在厩牢当中。亦无过境,啃食青苗。
有西林牧民传授鲜卑牧民苜蓿莳植、收割、青储、豢养,以及谙练利用各种机器。无需几位部落大人操心。将将安设,这便与素利、成律归二人,悄悄解缆。乘车轮舟经过八丈沟水,入南巨马水路,又入濩淀水。到达南港。
待汉末大乱,三国大力,八王之乱后。中原积弱,本已汉化多数的胡人又纷繁兵变。
马匹金贵。此次南下,带不走的牛羊多有捕杀,马匹却尽数带来。幸亏临乡侯已命阎柔、阎志,将后院猪栏改成马厩。建成以后,两座城邑,便是刘备急需的牧邑。
临来时,素利、成律归已将各种汉家端方,细细说来。三人暗记在心,未曾有失。
“三位免礼。”刘备笑着伸手。
三人闻言,这便以头触地,齐声道:“喏!”
《史记·匈奴传记》:“得汉食品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
数万鲜卑部民,另有大群牛羊,沿路南下。芒种后,北地正忙于麦收。官道两侧麦田,一片金黄。如何能过牛羊!
常道、韩城,各有城郭。城内住民亦经常补葺。城墙虽老旧,却未坍塌。抵抗普通蟊贼充足。用来圈养牛羊也是够了。
且尝尝看。
两地公众可自行来往。便是想客庸临乡,亦无不成。统统皆可宽,唯有犯法不成恕。刘备严令三人束缚部下,不得劫夺扰民。如有产生,严惩不贷。毫不姑息。
但这类偏犬儒的思潮,刘备却不敢苟同。
三人各有精骑千余。用好,当是一臂。用不好……当然,刘备又如何能够用不好。
同理,当代汗青也不该影响当下时势。
故而,后代有人把五胡乱华,称之为‘五胡入华’。
麾下精骑,亦分批前去演武场修习军阵兵法。学成再回驻地。
异化的前提是强权。此,才是仁义之基。不然便是‘宋襄之仁’。
用当代人的观点去反推当代,明显是不公道的。
数今后,素利、成律归,阎柔、阎志,带领精骑车队,浩浩大荡,向二城开赴。
素利、成律归行官道。阎柔、阎志走水路。一前一后,不日到达。驻守城邑,改革房屋,播种荒地不提。
素利、成律归纷繁用胡语相劝。三人这才止住哭声。能让三个部落大人哀痛掉泪,足见此前饱受磨难。糊口之艰。
三人皆挥泪。昂首见刘备面色如常,不由悲声低泣。
弥加、阙机、骨进,伏地施礼。口呼:主公。
温饱起盗心。
刘备这便开口:“先前各为其主,此后便是一家。乡侯封地不大,临时安身。待他日重回草原,定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