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说返来。若皇甫嵩真担得起“屠夫”恶名,举火焚城。将邺城百姓尽数烧成灰炭。或再攻城时,会轻易很多。得知邺城百姓了局,城内百姓必不敢再与黄巾贼沆瀣一气,坐以待毙。
“嗯!”典韦粗声点头:“找寻‘枢机’劳烦苏公。斩杀贼酋,交给某便是!”
“轨路纵横交叉,遍及邺城街巷。阵中每个‘构造器’,皆可高低摆布,四周挪动。呈‘田’字型轨迹。如此多的‘构造器’,必有‘枢机’居中调剂。”
如此喧闹,城内却一片死寂。
苏越肃容回礼:“皆为我大汉鼎祚,下官不敢言谢。”
“‘同类相动’,又称‘同律相和’。”苏越正要细说,却忽地卖了个关子:“此城可破也!”
“好。”苏越欣然笑道。
转眼间,五层市楼便烧成一座大火把。浓烟滚滚,藏在此中的黄巾力士,浑身燃火。鬼哭狼嚎,从楼顶纵身跳下。四分五裂,脑浆迸裂而亡者,比比皆是。另有很多未及逃出,便被浓烟呛毙。
见汉军扑来,与城内修建融成一体的构造器,立即射出乱箭。却被骑士手中盾牌及身上具装所挡。
皇甫嵩携麾下诸将,定时到达。
“放火!皇甫嵩吼怒一声。人借马速,将手中油瓮奋力掷出。
仰仗苏越的十字口诀,皇甫嵩得以胜利辨别真假构造器。做到每出必中,有的放矢。便是克服之关头。
正如苏越所说。为减轻重量,构造器多用木质。正适放火。而短短一个夏季,贼人也没法在百忙当中,锻造出充足的珐琅甲片,用来抵挡火箭。
“哦?”说者偶然,听者成心。苏越急问:“果然听到琴瑟之声?”
车上战鼓隆隆作响。此车名曰:“战鼓舫车”。源自记里鼓车。只不过比起“一里敲鼓,十里鸣铃”的记里鼓车,“战鼓舫车”车轮每转一圈,便可伐鼓一次,由车内畜力驱动,可擂鼓鸣金,整天不歇。
皇甫嵩点头:“未曾听闻,亦未曾得见。”
细细回想,皇甫嵩亦点头:“确有琴声。如世人所言,断断续续,皆不成曲。故未曾谛听。”
苏越悄悄点头:“所谓令行制止,‘枢机’乃为居中调剂,发号施令。如此,阵中构造诸器,方能运转恰当,不出不对。类比军阵,传达号令者,或为令旗,或为号角。诸如鸣镝、烽火,终归逃不出‘声光’二字。将军无妨稍作回想,那日突入城内,可曾听闻奇特之声,亦或是瞥见非常亮光?”
“愿闻其详。”皇甫嵩仓猝抱拳。
苏越言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深思间,忽有一校尉开口道:“回禀将军,卑贱倒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不成调的琴瑟之声。”
“何为‘同类相动’?”
半边都会,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皇甫嵩了解了:“所谓‘枢机’,就比如军阵之‘令旗’。”
一座又一座,假装成城内修建的构造器,被汉军放火焚毁。黄巾力士哭爹喊娘,烧成人形火球,四周跳落,血崩而亡。
然如何辨别,倒是困难。
深思半晌,皇甫嵩又道:“敢问长吏,如何寻觅‘枢机’。”
骑士纷繁效仿。假装成市楼的构造器,随即溅满油液。
城内宅院和构造物,有真有假。相互拼接,构成一体,无从辩白。
数辆舫车,同时擂响。一时鼓声震天,震耳欲聋。邺城表里,皆可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