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起,断首纷飞。
“何人!”
麴义挥刀架开,一箭穿颈。
正与麴氏先登对射的黄巾乱军,猝不及防。亮出后背被乱刀砍杀。
“右都尉麾下,受命来援!”
“黄天当立!果是同道中……呃!”
一千狼骑,钢刀并举。
“彼苍已死!”马面守军俄然开口。
闪身让过利箭。鞘剑奔雷而出,将城头弓手穿膛击落。
甲片犹沾油液。液火成团,火舌不住吞吐。恰如凤凰浴火重生普通。此战以后,五凤即出其二。阎行广为人知。
绣衣尽烧成灰。
所谓马面,即凸起于城墙外侧的高台设施。守城一方,据弓弩射程,每隔六十步修一个高台,可三面射击,构成交叉火力,无死角覆盖城下。因其形状跟马脸很像,故称马面。后代高台之上还另设箭楼,近似堡垒。
飞火天袭,兜头浇下。手握油瓮的乱军,这便惊骇遁藏。
“废话少说。彼苍有眼!”
杀出角楼,矮身堞墙。借尸堆讳饰,麴义侧耳聆听,两边似呼喝不竭。这便问道:“都喊些甚么?”
“黄天当立。”
说话间,麴义已冲到门路旁。
“你是何人?”
“所为何来?”守军劈脸就问。
“切勿脱手,我等乃是同……呃!”
不料半空中寒芒一闪,烈火似与天空一分两半。
“你又是何人?”
“何人!”
见狼骑如大水倒灌,囊括而入。刘备振声怒喝:“跪地免死!”
乱军无人见过鳞甲。见烧去锦衣,暴露遍体黑鳞,皆觉得阎行是鬼怪而非人也。胆颤心惊,缠足不前,还如何能战。被阎行挥刀掩杀,惨死一地。
为阎行量身特制的新一代绣衣将官甲,打消拉丝锁环。只用百炼钢片搪烧,内衬新式复合垫片。防备力只强不弱。造价虽不菲,刘备却承担得起。
“黄天……必灭?”
待斩断铁索,放下吊桥。又合力升起悬门。
麴义暗自数过,从角楼到瓮城门楼,需经十数个马面。
“喏!”
麴义从袖中取出锦帜,顶风抖开。悬在城门之上。
“此句不对。”麴义矮身避过流失,上弦举弩,又向下一座马面摸去。
喊杀声此起彼伏,实在分不清楚。麴义这便言道:“且记着此四句。便宜行事。”
铁蹄轰鸣,势如奔雷。
麴氏先登这便裹上佣兵战袍。又以血涂面,混合汉人面孔。
千斤闸方才升起,刘备三人便一马抢先,冲向外城。
“恰是恰是!”
“如此,诸位且自去。”守军不疑有他。多亏白卓那日将龟兹诸情细细道来。特别是军队驻防,刘备命众将服膺。本日公然派上用处。
“是我!”
“好说!”高台守军这便纷繁张弓乱射。见此情此景,不似作假。麴义挥手上前,世人合力拉开另一侧鹿角,鱼贯而下。扑向第三座高台。
“但是同道!”
时下,每座马面之上,皆有重兵扼守。相邻马面,乱箭如蝗。也不知是敌是友,但射便是!
绣衣吏三人一组。一人顶盾,一人举弩。另有一人将飞龙爪隔河射上城头。见绣衣吏腰系细钢索,踩水过河。城头便有人惊呼。行动太快,礌石滚木皆不及放下。黄巾乱军将将探身堞墙,还将来及张弓下射。便被一箭追魂,惨叫栽落城头。
“黄天必灭。”
从城墙上到马面高台,需经数级门路。马面守军,居高低看,先发明麴义等人:“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