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由一愣:“火势何其大!”
辨认出几处中军大帐之地点,曹操遂领标兵蒲伏退入藏身密林。
这稀松的防备,这涣散的军纪。此战易耳。
“是我,但是孟卓兄劈面?”曹操抬头笑问。
“对,对,对。”张邈这便觉悟:“同去,同去!”
举目四望,熊熊烈火,竟连成火墙。放眼望去,皆是熊熊大火。
有默算无备,一个冲锋,高低立判。
“不敢言谢。”
曹操回礼:“谢义士力保陈留不失。”
“多携火箭、油瓮等发烟之物。冲突入营后,乘机放火。”曹操又道。
“今夏炎旱。草木虽萌青,可绿茵之下,皆是枯草。贼人营地便建在枯草甸上,故而火大。”麾下答道。
“卫兹见过都尉。”又有人上前施礼。
这便相拥而泣。
“乐进见过都尉。”身后又有人抱拳。
斯须又忽展开双眼,低声问道:“李义士安在?”
“想必无差!”麾下再答。
虽不敷千骑,却皆是大汉精锐。常日骄兵悍将。目中无人,一身痞气。一旦上了疆场,皆是我大汉男儿。
若比杀人放火。戋戋蟊贼,又如何能比得过大汉营士。这便是职业和专业的云泥之别。蟊贼还需开山种田,拦路掳掠,各种艰巨谋生。而反观大汉营军,整日吃饱喝足,一身精力无处安设,练的便是杀人放火。
曹操又肃容回礼:“谢义士杀敌护民。”
“蓄养马力,枕戈待旦。”曹操龇牙一笑:“黎明三刻(03:30),与我杀奔入营,斩杀敌酋!”
“不求‘杀敌无数’,但求‘杀声震天’。”李整默记在心,这便单骑回城。
陈留,春秋时属郑国,名留地,后被陈国所并,改名为陈留。战国时又属魏地,魏都大梁,即在其界内。秦灭魏后,置陈留县。汉为陈留郡,治陈留城。
略作修整,蓄势待发。人吐衔枚,马解裹蹄。
“孟德!”城头有人高呼。
“不敢当!”乐进抱拳退下。
前骑切割,中骑投掷,后骑放火。
曹操本欲折返,却被麾下精骑所拦:“都尉止步!”
待重拾表情,张邈这才引身后代人,与曹操相见:“孟德,来,我与你先容。”
卜己千算万算,却漏算了曹孟德。竟敢率不敷千骑之众,夜袭数万之敌。
夙起是死,蒙头熟睡者亦难逃一死。一个油瓮从割开的裂缝内吼怒砸入。正中一贼脑门。
曹操一马抢先,奔腾营中。手中精工马槊悄悄一划,帐篷拦腰分裂。帐后首级滚滚,腔血四喷。
营落第火如昼,却无兵丁来往。曹操本觉得是诱敌之计。细细看去,不由莞尔。抱着刀枪呼呼熟睡的,不是保卫,还是何人。
战事因时而变。见环抱城池三面的贼营,已尽数扑灭。何必城内义兵,摇旗号令。这便开启城门,放曹操等人入城避火。
普通环境下,农历四蒲月份,绿草如茵,翠绿欲滴,时不时来阵暴雨如注,如何能放火。然今夏,司隶、豫州等数州大旱。春生之草,尽数枯死。新草再发,便将枯草尽数埋葬在草丛之下。放眼望去,倒也绿意盎然。谁又曾想,青草丛中尽是干枯草甸。
斯须,便有一队义兵,下城相迎。
火借风势,烈焰囊括。不等日出,便已烧红半边天。黄巾贼大半死于火场。便有少数宿贼趁乱逃离,也有力进犯。陈留之危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