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五花大绑,面无赤色的卜己,被押入大帐。
“然也。”
“下官服从。”二人齐齐施礼。
割首记过。将黄巾三渠帅首级硝制装匣,遂将堆满营地的尸山,付之一炬。
“可曾供出翅膀?”曹操又问。
“从那边得来?”曹操又问。
曹操悄悄点头:“如此,某便要借尔等项上人头,灭悠悠众口。”
“将黄巾贼首,并七千俘虏,尽数……诛杀!”曹操咬牙开口,重重握拳。
“来人。”
“报!”浑身披血的黎阳营校,兴冲冲赶来:“活捉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之卜己,别帅张伯、梁仲宁,俘获大小贼兵七千余众。此战大捷!”
“乃鄙人统统。”卜己又答。
“在!”
“猖獗!”曹操勃然大怒:“堂堂蓟都城水长,食俸六百石。岂是你一个乱臣贼子能够攀附!”
主公不在,府议皆由二位府丞代为主持。空出的长官,下设二席。两位府丞各居其一。西域都护府属吏,顺次摆列。
卜己一愣:“都尉欲杀降乎!”
那个不想为主分忧,杀敌建功!
“喏!”
“便放在匣中。”校尉躬身答道。
几位校尉,面露畏敬。时人皆说曹孟德与蓟王订交莫逆。前些日,见他将妇孺送去蓟国,多有不信。本日便真的信了。为保蓟王一世腐败,曹孟德竟不吝杀光七千降寇。
厮杀一宿,口干舌燥。将囊中存水一饮而空,犹不解渴。曹操顾不得很多,取头盔在手,从槽头舀一盔净水,咕咚下肚。这才杀渴。
卜己暗澹一笑:“天然识得。”
“……喏!”
戊校尉程普,这便起家相问:“且问二位府丞,主公可说,令何人入关?”
“未有只言片语。”校尉长进步言:“卑贱……倒是在卜己帐中搜到一物。请都尉随我一观。”
“只要卑贱等数人得知。”校尉再答。
“臣,领命谢恩!”韦端亦下拜。
万辆构造兵车,列成一字长蛇大阵。沿秦直道浩浩大荡,吼怒而下。蓟国号称万马之邦。牛马无数。便是步兵,亦车行。构造车更是种类繁多。各种后勤保障,应有尽有。
“火线带路。”心念如此,曹操这便言道。
帐中氛围如此诡异,卜己岂能再不知深浅:“都尉但是忧心鄙人反咬蓟王一口?”
路上车辆纷繁遁藏。遥见赤鹿焰角,三足踆乌,旗号如林,遮天蔽日。遂知是“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的雄师。仓猝跪伏路旁施礼。
广袤的草原大漠,正适车队飞奔。昼伏夜出,日行三百余里。在时下,绝对可谓神速。
映着熊熊烈焰尸火,曹孟德命令拔营,回军陈留。此战抄掠辎重粮秣无数,士气如虹。
“哈哈!”卜己笑答:“多年前,鄙人受命潜入蓟国,觉得内应。初为河堤行人,后因治水有功,擢升为都水长。蓟王返国前,身份被看破。王妃念略有微功,便放我拜别。此印随身佩带,未曾收回。故一向藏在匣中。”
帐内黎阳营校,遂将印绶取来让卜己一观。
再说,人证、物证,皆被曹孟德烧毁。便是说了,另有那个会信。
乱世将至,刀头舐血的厮杀男人,谁不想跟随杀伐判定,足智多谋,又恩仇清楚的常胜将军。
一放一杀。曹孟德公私清楚,尽收黎阳军心。
“喏!”
三通鼓罢,兵卒面面相觑,谁也没先脱手。见状,曹操拔剑在手,连砍数人。取其首级,回身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