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不染铜臭”,乃出王上之口。
然倒是蓟钱十万。折五十万两汉五铢。对蓟人而言,别无分歧。只因蓟国早已完成货币更替。对于想迁入蓟国的公众而言,不啻为一笔巨款。
待女官捧来坐席,四人顺次落座。
或问:何为楼桑?
“臣等,拜见主公。”
早在大震关时。终究打算,二位国相便已六百里上报蓟王。现在街道纵横,脚手架林立。百工居肆。作为王兴之地,楼桑能工巧匠,何其多也。重楼高阁,拔地而起。可谓日新月异。
百官已得二位国相传讯。这便清算仪容,身披朝服,六百石及以上悉数与会。
“封孙嵩、赵岐、赵戬,为太学博士,秩六百石,‘铜印黑绶’。另赐黄金五百两、铜钱五十万、蜀锦五百匹,四时朝服及骈马公车一驾。”
见左国令又取诏命在手,百官群情纷繁。
所谓“潜移默化”。楼桑有蓟太学坛、白湖女校、医学院、将作馆……又有郑学入主,学术氛围自当稠密。
“竟是郑公!”便有人惊呼出声。
垂帘已撤,独设王座(坐榻)。
先居后买,分期了偿。每年最低还“一宅”,三十年还清。究竟上,楼桑住民何其富有。无信不立又恐夜长梦多。故而很多人家早已提早还清。毕竟,蓟王当初只作价十万。今已涨至百万。
能“与王共食”,臣“虽死无憾”。
身高(职位)、名高(名誉)、德高(操守)。有此三高,方为贵也。
言下之意。富只为贵之始。敷裕以后,“贵”理应成为更初级的人生寻求。
答曰:楼桑楼桑,楼高五丈桑。
“主公谬赞。”郑玄拜奏:“身受知遇大恩,老臣定当恪失职守。传道授业,教书育人。为主公大业,拾柴添薪。”
如蓟都尹娄圭,足智多谋者,心中一动,便了然于胸。
特别是听闻,有郑玄门徒千人举家迁入。乐隐更是大喜过望。这便命人细心补葺,将所建良宅,先行分与郑门后辈。楼桑一户齐民,院中有:前楼、后楼、仓楼、望楼、水塔、双阙楼、四角楼。计十楼。历经多次进级改革,军民两用,攻防皆宜。常日住人,战时守备。
十月下旬。月末大朝,准期而至。
斯须,身披麻服,白发童颜的郑玄与三友,自偏殿入内。
言罢,蓟王目视左国令士异。
大溪地,乃伐西林扩建。南北五里余,东西三里余。可新建宅院,一万栋。
待建成,将再得齐民万户。为苦无立锥之地而日日心忧的楼桑令乐隐,终能扬眉吐气。
随不竭有楼桑爵民,迁往临乡王城。邑中贩子渐多。能有千户“学士之家”迁入楼桑,难怪楼桑令乐隐,喜不自禁。
待舫车停稳。郑门学子,连续下车。放眼望去,此情此景,如诗如画,如痴如醉。蓟王礼贤下士,竟至于此乎。
“封郑玄为上庠令,秩二千石,‘银印青绶’,兼领蓟王宫中庶子。另赐黄金千两、铜钱百万、蜀锦千匹,四时朝服及驷马安车一驾。”
夜泊南港,郑泰恭送郑玄入城中国宾馆安息,门内十贤,奉养摆布。千余弟子,则就近安设在南港各处邸舍。南港号称“不夜港”。四海大船,来往于此。船夫船夫,何其多也。别说千人,便是万人亦住得下。
“借蔡师吉言。”刘备笑道:“国中英才辈出,造福万民千秋。亦是孤平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