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坐半晌,母亲和公孙氏便告别拜别。
不过比起本身在渡口的所见所闻,耿雍更喜好听刘备讲他身边的趣事。
此次来,不但为刘备带了很多家中保藏的‘杂书’,还带来了关于前尚书崔寔的动静。
“哦……”
“草席也无用。还是太薄。”
“当属鳔胶。”老工匠脱口而出。
“妙极!”胡商抚掌大笑:“如此,可否换个风味?”
“耿雍见过二位世母。”耿雍仓猝施礼。
想要加厚,只能数张草席叠起来,变成重席。但是重席又太软,且不便透气。特别是盛暑,坐下生疮。
翌日。
“自是牛胶。”老工匠弥补道:“马市胡商处,可购牛皮!”
夏季炎炎,盛暑难消。两人干脆移席廊下,凭栏而卧。
“如此,便去一趟县城。”
巧了,还是那位胡商。
“野林水流湍急,水情庞大。若不是船翁纯熟,本日我必拍浮来见!”耿雍的神采却没有一丝后怕:“若真如此,只怕是苦了我背后的书卷。再说,一起所观水势,岂是溪,清楚就是河。不如叫清河算了。涿县已有清河,不然叫小清河?”
如此说来,胡商所求甚大。
借过三叔的乌桓战马,刘备便急冲冲赶到了马市。
幸亏母亲细心。
能不能……
“请把,耿兄。”刘备笑着伸手。
汉人席地而坐,择地而卧的糊口体例,称为‘席居’。因中原长草,发明了‘席’,江南生竹,发明了‘筵’。‘筵’上铺‘席’,故称“筵席”。浅显村户家中无地板,夯土而成空中,故席下多有茵褥,乃成重席(堆叠在一起)。正如耿雍所诉之苦。这个期间,草席都是很薄的。不然也不会有割席断义。
“请。”穿过前院,坐在廊前脱下布鞋,又摆放整齐,这才进入堂内。宾主落座,公孙氏奉上解渴的香茗,又从中间的青铜冰鉴(hàn)内,舀出一瓿(bù)冰镇蜜浆,为刘备和耿雍各倒了一碗。
“何用?”老工匠没想明白。
清风缓缓,倦意袭来,这便沉沉的睡下了。
两人年纪悄悄,又意气相投。促膝长谈,未及纵情,已日落西楼。刘备家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无妨。可只食两餐的耿雍,慵食一过,就撑不住了。因为在当下,只要贵族才气吃三餐。
“仍作价二十金。”胡商掷地有声。
“恕罪恕罪。”耿雍仓猝报歉。
“无事。”刘小胖眼睛亮亮的笑道:“方才想到了一个能为兄长解忧的体例。”
刘备点头笑道:“桑葚果实已落,小子也无计可施。”
一前一后,判若两人。
“如此,我去拿一张草席便是。”刘小胖翻了个白眼。
“棕垫。不,麻垫。”刘备比划着图纸,娓娓道来:“麻丝压成饼,用胶粘黏。待到凝固,取蜀锦缝合乃成。”
“再来一杯。”刘备冲公孙氏笑道。
刘备又问:“何胶最黏?”
无大人再侧,耿雍顿时短了端方。吃紧忙又满饮一杯,这才打着嗝的落座,一脸爽歪歪的伸腿侧卧。
比较讲究一点的叫:蜜浆。
都是少年,耿雍舟行至此,本就口渴。因而草草施礼,这便举杯痛饮。
“好甜!”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刘备想了想道:“足下所求何物?”
“这么说来,果冻是你做的。”胡商夺目!
“如此奇珍,代价连城。我又岂敢独食?”胡商也没筹算讳饰,“天然是转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