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魏袭抱拳答道:“回禀少主,此招名曰:‘吊狗尾’。以流民为饵,令主家放松警戒。能人混在流民群中,使一队放火烧仓,一队呼喝厮杀,一队劫掠主家。流民多卷入奔逃,暗中放火,劫夺,阴刺,与能人狼狈为奸,多行不义之事。”
流民已盘桓多日,从未出半点题目。想必家兵部曲多有麻痹。又是深夜,人困马乏。村民皆熟睡,故而街巷无人。
女道侧目言道:“但是心灰泄气?”
“让‘饵众’先出。”贼酋有了计算。所谓饵众,便是指饵兵。《孙子》有言:“饵兵勿食,归师勿遏。”意为:诱敌之小军队。
“又该如何。”身后有人问道。
“何故证明?”母亲犹不能信赖。
“喏!”圈中人齐声应和。
积雪过膝。每一步都艰巨非常。
见刘备悄悄点头,魏袭又说道:“这一起,夺人丁粮,食人孺子,奸人妻女,无恶不作。夫君都已死绝。剩下的皆穷凶极恶之徒。少主可知他们为何盘桓在外,不返故乡?盖因早已风俗刀头舔血,杀人取食的活法。他们的双手,已握不了锄头。”
“何时脱手?”又有人问。
包裹内深藏利刃,刘备心有筹办。可当他瞥见数支染血笄簪、玉镯,另有一件床笫忌讳之物时,不由怒从心起!这些流寇不但要杀人,还要作乐!
正说着,忽听堂外一声呼喊:“新来之人速去汤池,沐浴换衣再取吃食!”
“彻夜子时。”说话的是哑声男人。
“嗯!”这便有人学狸猫叫。很快,流民们便三三两两的走出客舍。见灯光如昼,纷繁有些畏缩。却禁不住相互撺掇,这便簇拥而出。街巷虽亮,却空无一人。
从这队流民身上收回目光,吕、魏二刺奸冲身边的白毦卫低语数句。精卒这便向村内奔去。
来人是个善飞檐走壁的侠客。跪地施礼后,从背后取出个包裹,交给魏袭。
米粥只吃半碗,将别的半碗匀给厥后的流寇。流寇饱食后,和衣而卧。比及半夜时分,这便蓦地展开双眼。
近似状况,他们太熟谙。在街道上久行无事,流民垂垂胆肥。三五成群,离开大队,结伴向四周人家摸去。
村中最大的豪强,必然住着最大的宅院。底子不要去刺探。每天施粥的夫人,便是此地最大的富户。流寇没有走正门,而是上了客舍二楼,从后窗跃下。然后寻角门出院落,来到街巷。
魏袭将包裹层层展开。刘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悄悄松开绳带,将悬在背后的麻布包裹递与四周人群,圈中人这便脱下蓑衣,摘下斗笠,赤足轻身,走出堂外。
刘备只昂首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些从贼的流民却分歧。
刘备前几日曾与母亲一起施粥,确切未见到妇孺。
“夫人且看。”魏袭往身后一招手。
眼看着几个流民,搭成人梯,送一人翻入三叔家宅院。刘备不由长出了口气。
走到双阙四周的青石空中,已无多少积雪。只结了层薄冰。流民一脚踩下,薄冰尽数碎去。一字排开的流民,很快就踩出一条碎冰小道,走进了楼桑。
便有一人轻舒猿臂,从屋檐翻下,口呼少主。
等新来流民围坐一圈,先来流民这才纷繁上前,挤满了大堂。
施粥只一碗。
“喏!”魏吕二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