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虽无人,小瘦子仍抬高声音道:“此事不成多行,母亲也忘了吧。”
待马儿沿溪岸吃饱嫩草,便牵回家。半路又从三叔家买了车麦秸,筹办用厚厚的麦秸铺满马厩。家中老宅虽年久失修。可倒墙不倒架,马厩还是有的。
“劳烦小哥把字写出来。”铁匠挠了挠头,憨声笑道。
怀揣独一的一个金饼,牵着匹病马,在四周人的嘲笑声中,小瘦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马市。
小瘦子在薄铁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涿县刘备四个字,铁匠依着笔划,敲敲打打,再将铁板翻过来,几个凸起的篆字便跃然板上。
“你不识字?”小瘦子忍不住白了一眼,“那你还问我名字。”
小瘦子家里是甚么环境,他最清楚不过。小瘦子父亲久病在床,家中财物早已典当一空。常日糊口都非常艰苦,哪还不足钱买马。
“涿县刘备。”摆布想过,似无不当,小瘦子这便说道。
“多谢高朋奉告。”胡商慎重的施礼,又让仆人取来一块金饼。
“我家在乡间,你能跟我走吗?”小瘦子抬头笑问。
“没钱就别学人买马,这匹蔫货,不等归家,便会死在半道了吧。”
病马拴在牛车上,一起碎步相随,虽有病,却也能撑得住。
苏双挠了挠头,“乡间啊……”
听到世人的群情,小瘦子脸皮紧绷,内心却美的很。想了想,又牵马返回,叮咛胡商道:“果冻性凉,不耐热,最好冰冻保存,亦不成多藏,日久必坏。”
对着火印看了又看,老族长这才长出了口气。
“实在该做的我都做了。去你家也是一样的养。此马非同普通,性子极强。她若不想死,便没人能让她死。老天爷也不例外。”苏双实话实说。
母亲笑着指了指母马,小瘦子旋即叹了口气。
母马嗅了嗅小瘦子的手背,蓦地打了个响鼻。
“如此说来,印刷术早就有了发源。”小瘦子对劲的点了点头,“就等纸张提高了吧。”
“本来如此。”母亲欣然点头,“换了匹马?”
小瘦子还是藐视了一匹马的代价。
“阿母,把屋子修一修吧。”
日暮非常,到达楼桑村口。付完钱,让牛车自回,便和母亲一起牵马到溪旁。清澈的河水冲刷掉马身上污垢,母亲用苏双送的一把小梳,细细的将毛发理顺,再等从水里牵上来,黄骠马已有了些神采。
“她腹中有小马,你说她如何会死?”苏双在小瘦子耳边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门前就围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就连老族长都来了。和看热烈的闲人分歧,老族长是来看买卖凭据的。
割草就算了。小瘦子和小妇人都不是这块料。放养是最好的挑选。将马牵到溪边,小瘦子能够捉虫牧马两不误。
“多谢。”拉了拉缰绳,母马却纹丝不动。苏双又跟母马私语几句,表示小瘦子伸手过来。
将路上采来的马齿苋分给小火伴,再辅以蜂蜜的引诱,孩童们一拥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