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岂能不见机?
见粉帐散落,衣衫纷飞,帐中人影胶葛,耳鬓厮磨,喘气四起。不由急得抓耳挠腮,浑身瘙痒难忍。何如局势已去(去势),倾泻无门。呜呼哀哉,如之何如!
心念如此。刘备这便展颜一笑。神采天然败坏,如沐东风。
“啊——”
直到现在,掖庭令毕岚这才迟迟取下假面。
“噤声!”
曹节指着肉痛不已的掖庭令毕岚,连连点头。眼中却尽是笑意。这便转向刘备:“君侯,且随老奴一观。”
刘备叹了口气。探身往美人染成绯红的耳垂,悄悄一啄。
只见阁房帐中。正端坐一宫装美人。
多说无益,神采已申明统统。
正所谓灯下黑。越是靠近伤害的处所,反而越安然。间隔南北二宫如此之近,暗中运营数十载,竟无人发明。可见一斑。
“君侯在上,且听老奴一言。”毕岚龇牙一笑:“有道是蟾宫折桂。宫锁嫦娥。折桂馆中,亦有镇馆之宝。天下勋贵纵豪掷令媛,亦不得闻其名。本日,本日君侯亲临,我等无觉得报。这便将镇馆之宝,蟾宫嫦娥,献与,献与……君侯。”说完,竟涕泪横流。
先弄清七位蜜斯姐的出身,再做筹算。
“君侯,请。”曹节先行举杯。
想必此地才是真正安然之所。
门缝前。见美人探出帐外的一条粉腿,突然绷直。
掖庭令毕岚心领神会。强行举杯,摇摇摆晃的站起。踉跄着走参加中,冲居于长官的刘备遥执一礼。
究竟上。听闻几位中常侍的陈述后,刘备更加感觉,此事与陛下无关。至于牵涉到宫中哪位天后,刘备却不得而知。已经失势的窦太后,或答应以解除在外。
酒过三巡,长乐太仆段珪已醉眼惺忪,口涎横流,东倒西歪。却仍不时鼓掌自乐,大喊小叫。
曹节正欲开口,身侧段珪却抢着言道:“君侯切勿心急。既来之,则安之。奴婢们已备下酒宴。请君侯移步,此地不宜多言……”
开弓没有转头箭。
“也好。”刘备不疑有他,这便起家。三位大内官赶紧站起。由段珪带路。出后门,跨覆道。在一座座馆舍间来往穿行,终停在了一处靠近北邙的别馆前。
三杯酒下肚。人前恭谨,人后傲慢的寺人们,这便本相毕露。张口杜口,皆说的是内宮隐蔽。直令人大开眼界。
以刘备酒量,天然能够。但是孤身到此,身怀任务,不成不防。
谨慎也是对的。
直棂门缓缓移开。
正如先前所说,三十度的翠玉美酒,便是纵情酒色的陛下,亦三杯即倒。浅显人是毫不敢满饮此杯的。
桌上琉璃瓶中盛装的竟是入贡的翠玉美酒。刘备进贡之物,今又被拿来接待刘备。这些大内官,实在是手眼通天,胆小妄为。
见刘备步步生莲,向帐中走去。
饶是刘备一向暗中防备,步步为营。见到此女的刹时,蓄势待发的认识,亦不由沉湎丢失。
欺人太过!
这一巴掌,将满腔口涎皆拍入腹中。掖庭令毕岚正欲开口。却见曹节竖起一根手指,目工夫冷。
被压在身下的美人,羞愤难当。眼看纯洁不保,便要咬舌他杀。岂料檀口微张,男人已将指节送入。
曹节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亦抬头喝下大口。
美人妙龄,薄施粉黛。却有倾国之色。特别是与生俱来的那股贵气,必久居高位方能养成。论貌美,如夫人副伏罗氏可与之比拟。论不食炊火之仙气,刘备嫡妻当仁不让。然若论贵气,此女更胜一筹。天下少有。出身商贾的当今皇后,亦没法与之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