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伏波将军以后。”曹节点到即止。点出马腾出身,乃为彰显身价。言外之意,蓟王所举之人,老奴早已晓得。马腾其人,才干武功究竟如何,仅‘伏波将军以后’一句,足矣。细细想来。此处彰显的身价,有两重。先是曹节本身之价。老奴既掌尚书台,绝非尸位素餐,平常之辈。对一干人等,究竟如何,心知而肚明。以示贾诩,所献锦囊,物有所值。
“我主言道,护氐校尉,或不宜设在武都。”
斯须。幕府马车缓缓前行。那辆老旧辎车则缓缓回转,分道扬镳。
此语,直戳心窝。曹节亦一声感喟:“右丞足智雅量,可谓一语中的。尚书台,掌天下之枢,各方计算,损益得失,常常耗经心机,险中求存,只为衡量多方利弊,更需保江山永固,亦不颠覆社稷。其中艰苦,实不敷为外人道哉。”
公然,话音刚落。贾诩便又递上个四四方方,棱角清楚的锦囊。
辎车女子已有备而来:“所需皆在车上。”
“路上车马不断于道,倒是未曾劝止。”辎车女子答道。
“愿闻其详。”曹节问道。
“好久不见,mm竟攀上蓟王高枝。倒让姐姐瞠目相看。”柔媚而慵懒的声音,从辎车内传出。语透庞大,却涓滴没有羡慕。
诚如曹节所言。不但要满足陛下所欲,还要均衡各方好处。既要中饱私囊,又需保住江山社稷。
不等走到座前,贾诩已起家相迎。
若真是榆木疙瘩,烧火棒棰。任凭拨弄,就是不开窍。曹节又何必亲来相见。
“本来如此。”听闻蓟王乃为自保,曹节即点头应允:“护主上安危,老奴在所不辞。”
身穿浴袍,登二楼雅座。环顾座上来宾,这便双眼一亮。
恰是如此啊。
“这……”辎车女子似有顾虑:“如你所知。姐姐我…子嗣浩繁。且教中情势纷杂,存亡一线。若我身陷囹圄,亦或死亡于蓟王劈面,家中后代,必被奸人所害。”
“好。”
两人举杯对饮。落杯后,曹节又问:“首任护氐校尉,王上可故意仪之人。”
“既如此,为何光天化日之下,乘幕府车驾。”辎车女子再问。
贾诩答道:“武都多白马羌,时下正为我主所用。凿山开路,筑城造屋,不一而足。然益州北部氐人种辈浩繁,多聚啸山林,不听号令。故将护氐校尉治所,设在广汉属国阴平道,正当时宜。如此,只需遣一虎将,守住阴平,断氐人南北勾连。当保我主无忧矣。”
“谢垂白叟成全。”贾诩遂从袖中取出一锦囊,呈给曹节。说话之艺术,便在此处彰显无疑。跟老而近妖的曹节,切勿拐弯抹角。更不成指东言西。因其不好乱来。开门见山,合法适合,然来由亦需充分。贾诩只需说,乃是蓟王设障身前,为行自保。曹节自当应允。因而困难迎刃而解。尚书台自会将护氐校尉治所,迁往阴平。
“姐姐可还需稍作筹办。”许师强压心头之喜。
一言蔽之,繁华险中求。
“莫非,mm欲趁机行刺!”辎车女子大惊。
“偏将军马腾,或可一用。”贾诩答曰。
辎车女子轻声道:“蓟王确有过人之处。”
贾诩叹道:“若非垂白叟坐镇尚书台,本日时势当崩坏到何种境地,犹未可知也。”
“如此,姐姐速换乘幕府车驾,已遮蓟王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