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小瘦子想补葺老宅,母亲没有同意。又是买马,又是修宅,过分刺眼,恐招人惦记。但看两个半大小子吃力的往马厩里一筐筐的背草料,出于心疼儿子,设法便有些松动。
这个期间,质料费极低,根基上即是没有。破钞多是人为薪资。上山砍木取石,这都极费工时。也是开消的大头。
“回禀叔父,此金乃是母亲嫁奁。老宅年久失修,多有破坏。先前诸事缠身,不及补葺,今父亲已逝,家中只剩小儿寡母,以是想恳求叔父代庖。”
先前小瘦子拜师学艺,送了几百文钱,此次三叔又反赠过来一把良弓,数张兽皮,和铜钱十缗(十贯)。
兄弟俩合力铡完草,又套上牛车,运回自家。可惜中门腐朽,没法开启,不然牛车能直出院中。
良弓长约六尺(约138厘米),高低弓臂不对称,上长下短,合适骑射。为匈奴式制。虽属长弓,却也能归为骑射弓一类。此弓朴实无漆,木纹淡雅,弓把处包着层熟牛皮,弓梢处有缠绳。弓把左边出箭点位,还镶嵌有一块圆形牛角,以防箭羽磨损弓把,设想颇多细心。
就连老族长都连连点头,其别人另有甚么好说的。
别的,还重修了车房、马厩、厨房、仓房以及奴婢居处等从属房舍。后墙根处,又新置一座颇高的望楼。
入冬前,大门已漆了三遍。正往上钉门钉。
以是,底子不消问这金饼从何而来。统统人都觉得,是三叔出的钱!
母马肚子越来越大,似将要出产。三叔看过后说今后要悉心顾问,因而小瘦子更加繁忙起来。
这不,正在刘武的帮衬下,将草料切的细细,又拌上料豆,作为母马的饲料。马亦通人道,被小瘦子顾问久了,更加与他密切。
“本来如此。”略作沉吟,三叔便抚着钢髯笑道:“我道是何事。些许的小事,何必墩儿来求,为叔这便找人来!”
良马值二十金。平常人家即便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的!
“哎,没亲眼所见,大失所望。”小瘦子洗漱结束,便跳将出来。马厩前已围了很多人,三叔正端着陶碗,给小马驹喂水。听刘武说,内里还洒了点盐。
母亲此计,当真高深。
刘武陪着小瘦子,四周捉虫喂鸡。
母亲不由笑道:“母马产崽,为多么你?”
金饼虽贵,却远不及良马。
前番十九金买回病马,今买一送一,天然是赚翻了!正对劲间,母亲却走过来,与他私语一番。
“谢伯母。”刘武仓猝起家接过。
看了眼金饼,三叔旋即问道:“墩儿,这是何意?”
未几日,便有工匠连续赶来。砍木取石,忙得不成开交。
三叔会相马,且为人忠诚,必不会戏言。喜得瘦子直搓手。
此话一出,刘武自当喝彩雀跃。可三叔却一脸慎重的抱拳上前:“阿嫂此话当真?”
“如此多谢叔父。”小瘦子放心拜别。
这些门钉,可都是三叔亲手锻造。
“还不跪谢!”三叔将刘武一把扯过来,按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仨响头。
至于木料、石料,没传闻要给钱啊。
母马横卧在一旁,正咀嚼着青草。除了臀下还残留着些许的血渍,并无大碍。三叔冲猴急的小瘦子笑道:“必是千里驹也!”
弓弦偏硬,说有二石。小瘦子现在还拉不开。
“三弟,俺爹说母马产崽前,要多拉出去逛逛。整天窝在槽头,倒是大大的不好。”刘武俄然拍着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