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进了莲池书院,和俞皇后打仗是迟早的事。
没想到,才短短一日,六公主便对谢明曦这般靠近。
一大早,众少女便团团围在李湘如身边,问长问短。
谢明曦低声讲授:“管理国度,不但要节俭财务支出,并且要轻用民力,适时征发力役,以不违农时。”
除了六公主。
“李姐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动静?”
谢明曦悠然转头,持续看书。
这还不算难?
“这些都是祖父亲口奉告我的。”
谢明曦悄悄好笑,张口提示:“皇后娘娘本日讲课内容,便是《论语》。娘娘还没来,公主殿下无妨先看上一看。”
李湘如瞪了谢明曦一眼。
在董翰林的课上能睡,在俞皇后的课上倒是千万睡不得。说不定还会被重点“存眷”。难怪六公主这般沉闷。
宿世她身为伴读,并无资格踏进学舍,只远远地见过俞皇后数回。以后,她进了四皇子府为侍妾,更无资格觐见俞皇后。
六公主似未发觉本身扫了世人闲话的兴趣,慢腾腾地坐到位置上,面无神采地看着桌子上的《论语》。
……
“真的么?皇后娘娘真的要来?”
朝臣们也对此杜口不提。
“别担忧,”谢明曦轻声安抚:“《论语》不算难,只是要记清每一句话的出处和来源,不然,在了解上便会有偏差。”
不过,既是同窗,少不了日日相对。便是互看不扎眼,也不能当众口出恶言。李湘如清了清嗓子,将刚才说过的话又反复了一遍。
……
实在不想去,你就别去。
世人下认识地住了嘴,各自回了位置。
学霸哪懂偏科学渣的痛苦!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闲话。
直至六公主迈步进了学舍。
六公主没了昨日算学课上的精力奕奕,一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俞皇后死得过分俄然,引来了世人猜想纷繁。只是,谎言俱被即位为帝的四皇子用凌厉的铁血手腕压了下去。
林微藐小声嘀咕:“她们如何这般冲动?”
李湘如看到谢明曦,满心的别扭。
……
你别过分度了!
……
“又开端巴结拍马了!”盛锦月不屑地冷哼一声,用刻薄刻薄来讳饰心中的嫉恨。
李湘如口中的祖父,恰是当朝次辅李阁老。
宫中连着被杖毙十余个内侍宫人,大家噤若寒蝉,无人敢再随便提起俞皇后三个字。
可惜,六公主孤介少言,极少呈现在人前。偶尔露面,也不睬人。她热脸贴了几次,都贴了冷臀部,未能靠近这位冷酷的六公主。
昌平公主住在公主府,唯丰幼年的六公主住在宫中。
“我们书院共有五个学舍。其他学舍,每个月上课半日。唯有海棠学舍,是上足一整日。每一年都是如此。想来,本年也不会例外。”
尹潇潇眼尖地瞄到两人,立即笑着招手:“你们两人快过来。听李姐姐说,皇后娘娘本日要亲身前来给我们上课呢!”
王谢闺秀们挤破了头想进莲池书院,一半是因为这是大齐最好的女子书院。另一半,便是冲着俞皇后。
才开学第二日,便能和俞皇后打仗,能聆听俞皇后讲课,想想都感觉冲动奋发!
谢明曦回以无辜的轻笑。
李湘如非常享用这等众星捧月的感受,成心停顿了半晌,在世人的催促声中缓缓一笑:“皇后娘娘是莲池书院的山长,每个月都会来讲课三日。莲池书院里的统统门生,都称得上是娘娘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