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任何叮咛,我定然顺从。唯有此事,不能从之。”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扫了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兄长一眼,行了一礼,辞职分开。
谢元亭听得没头没脑,正要持续呵叱谢明曦。
丁姨娘苦苦忍着的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仿佛一个经心护着母亲的好儿子!
站的还是永宁郡主这一边!
一对“恩爱伉俪”相携而去。
极力相护的亲娘反咬本身一口,这等滋味不好受吧!
……
赵嬷嬷更是怄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世人:“……”
每一次永宁郡主回府,丁姨娘总要狠狠哭上一场。她这个贴身丫环非常细心体贴,本日特地备了五条丝帕。
当着世人的面,永宁郡主总得做做模样,再气愤也不会推开他。
疾声厉色,满目怒容。
更不消说,此时的永宁郡主面寒如冰,气势凌厉无匹。谢钧父子悄悄心惊。丁姨娘更是俏脸泛白,死死地攥紧手中丝帕。
公然,永宁郡主身子生硬了半晌,很快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走吧!”
世人:“……”
……
她的命为甚么这么苦?
眼下她“大有效处”,永宁郡主底子不会撕破脸皮。
“明娘,”丁姨娘越想越是心惊,狠狠心张口道:“你胆小妄为,出言无状,还不快些向赵嬷嬷赔罪。”
然后寒着脸看向谢明曦,目光凌厉:“大胆猖獗!立即向赵嬷嬷赔罪!”
谢元亭:“……”
“三蜜斯真是有出息了,丁姨娘公然教诲有功!”
丁姨娘满身打了个寒噤。
永宁郡主:“……”
丁姨娘哭了好久,一双明眸哭得又红又肿,帕子哭湿了三条。
永宁郡主错愕半晌,很快回过神来,亲身起家扶起赵嬷嬷,温言安抚:“明娘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出言无状,赵嬷嬷切勿放在心上。”
丁姨娘:“……”
丁姨娘面孔涨得通红,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死寂般的温馨中,谢明曦微微一笑,声音不疾不徐:“女儿一心为母亲着想,才张口痛斥恶奴。母亲竟不承情,实令女儿心中遗憾。”
赵嬷嬷目中尽是怨毒,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
谢明曦心中哂然嘲笑,面上忽地暴露心有不甘的气愤,带着哑忍的恨意看向永宁郡主:“半个月后我便要去插手莲池书院的退学测验,心中忐忑难安,说话混乱无章。想来母亲定能体恤。”
……
谁也没推测,丁姨娘竟会在这等时候出言帮腔。
千万没想到,温软娇怯的三蜜斯,本日舌灿莲花倒置吵嘴,口舌锋利如此!
身为嫡母,身为大齐郡主,永宁郡主肆意一个身份,都足以压得谢明曦低头。
永宁郡主若因本日之事记恨上了谢明曦……再是以迁怒谢元亭,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