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两人的试卷便恰好对调。
谢明曦回以浅笑,心中浮起一丝欣喜。
更令人称奇的是,顾山长一向单身未嫁。
“女人姓甚名谁?”
……
李湘如平生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丑,羞窘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在夫子峻厉的目光下,脑筋几近成了一片浆糊。
没题目!
谢明曦胆量再大,也毫不敢拂逆母亲情意,只能在试卷上署她谢云曦之名。不然,母亲第一个饶不了她!丁姨娘和庶兄谢元亭也没好果子吃!
众考生齐声应是。
考生鱼贯而入。此中,总有一些熟谙面孔。
正中李湘如膝盖。
这位副山长来头也非同小可,出身书香望族顾家,闺名娴之。幼年时才名卓著,以书法见长。
众考生:“……”
笑容洁净又开朗,尽是亲热驯良意。
李湘如满腹委曲地住了口。目光搜索一圈,正巧看到了阿谁小小的纸团。
李湘准期呐呐艾地解释:“夫子,刚才我膝盖俄然发麻,没了知觉。我猝不及防,才惊叫一声。定是有人暗中拆台谗谄我……”
谢云曦冒死安抚本身,手还是不断颤栗。瞪着面前的三张试卷,迟迟未能落笔。
李湘如恨得牙痒,紧紧盯着谢明曦,极力抬高声音:“谢明曦!刚才是不是你用纸团砸了我膝盖?”
林微微连着三年报考书院,都因严峻过分而昏倒。当代有她伸手互助,也在这一年踏入考场。不知会否成为同窗?
已年过四旬的顾山长身量苗条,仍然是未婚女子的穿戴。一袭简朴的青色罗裙,一头青丝半挽发髻,另一半长发披垂在身后。发上只插了一支金钗,再无润色。
谢云曦羞臊地涨红了脸,正襟端坐,不敢再转头。
一盏茶后,考生尽数入了考场。
巡考的夫子面色一冷,目光冷冽地扫了过来:“何人鼓噪?”
谢明曦稳稳地站在三十多名的位置,和谢云曦隔了一段不算近的间隔。
母亲叮咛过,写完试卷以后,最后署上谢明曦的名字。
尹潇潇倒是对谢明曦的“侠义”行动非常赏识,心中真正生出交友之意。
考场设在宽广空荡的练功场。进了书院大门便能瞥见。共设了二十排坐位,每排二十五个坐位。
巡检的夫子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端坐不语!”
谢明曦忽地高高举手:“夫子,李女人又张口说话了。”
李湘如恨恨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谢明曦的身上。
是谁?
尹潇潇报了姓名,查对无误后,领了测验牌进了书院。临走之前,特地转头,遥遥地冲谢明曦笑了一笑。
而谢明曦的试卷上,则会写上谢云曦三个字。
林微微领了测验牌以后,投来感激的目光,满腹信心的进了书院。
谢明曦眼观鼻鼻观心,正襟端坐,目不斜视。
谢明曦略一挑眉,不动声色地捏了个纸团,指尖用力弹出。
对着如此斑斓的少女,季夫子声音不自发地和缓几分:“这是你的测验牌,出来以后,不得东张西望,敏捷找到本身的位置坐下。”
发卷考核巡考之类的事,自有巡考的夫子去做。
谢明曦正幸亏第二排最末一个。
论边幅,顾山长不算特别仙颜,嘴唇略大,鼻梁也略高一些。可她诗书满腹,气度高洁,浑身风华,远胜满头珠翠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