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这才伸展眉头，略一点头。
寝宫里的百合香早已被撤下，换成了淡雅的玉兰香。
俞皇后抿唇一笑，拉着建文帝坐至桌前：“娴之说本年的头三名，俱胜畴昔年的头名。特别是排在第一的试卷，笔迹标致，算学杂学全对。便连策论也写得慷慨激昂，非常出色。”
他早已命令，进了椒房殿以后，不准任何人来打搅。
谢云曦坐立难安，饭菜吃入口中也无半点滋味。额上还冒了两个小小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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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凝睇着俞皇后，柔声低语：“莲娘，我心中永久只要你一个。那些嫔妃，是为了持续天家子嗣，不得不纳进宫来。我晓得这些年委曲你了。你放心，我们的昌平永久是嫡出的长公主，谁都越不过她去。”
谢云曦内心更酸了。
俞皇后用剪刀拆开试卷，目光定定地落在署名之处。然后，微微一笑，执笔将这个名字写在了榜单的第一个！
俞皇后略略低头，神采安宁，看不出半点不快。
俞皇后柔声道：“皇上不必挂念臣妾。但去无妨！”
这是大齐天子，是她的夫君，是她女儿的亲爹。
建文帝心头一热，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下：“好，我陪你一起批阅试卷。”
听着内心怪不是滋味的。
建文帝来了兴趣：“哦？如此我倒是要好都雅上一看！”
俞皇后眼眸微弯，笑了起来。
俞皇后冷静地谛视着建文帝渐行渐远的身影，目中暴露一抹萧索和自嘲。在原地立足很久，才回了寝宫。
俞皇背面也未抬：“另有最后两份试卷。”
建文帝心旌摇摆，紧紧握住俞皇后的手。
半晌后，卢公公出去了。
建文帝目中闪过不悦，声音蓦地冷了一冷：“如何回事？”
端妃自进宫起，便非常得宠。生下九皇子以后，立即晋为妃位。年青娇媚的端妃，争宠的手腕花腔百出。借着九皇子的名义“请”建文帝前去，天然不是初次。从椒房殿“抢人”倒是第一回。
建文帝宽广健朗的背影，在宫灯的晖映下愈发矗立。
建文帝起成分开。
当年同窗之时，她经常调皮地称呼他的表字元仲。
雁落凑趣地笑道：“有皇后娘娘亲身主持讲授，有志于考莲池书院的王谢闺秀比比皆是。此中总有超卓之辈。现在都成了皇上娘娘的弟子。不知头名是谁？奴婢可有幸先晓得？”
当年阿谁爱憎狠恶倔强高傲的俞莲娘，现在已成了合格的中宫皇后。七情六欲都被袒护在了厚厚的面具之下。
“事涉九皇子殿下，主子不敢忽视粗心，大胆来禀报。扰了皇上和娘娘兴趣，主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