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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外祖父,叫得比谢云曦还亲热。
“杀不得,便只能做一做戏,临时放过她。”
谢明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十余年来,仗着淮南王半子的身份在内行走,好处没少捞过,却没仕进的本事。有野心没胆量,有贪婪无定夺,柔嫩寡断,断事不明!
歹竹出好笋!
如果杀人便能处理题目,他早就命令脱手了,还用比及现在?
谢明曦仍然安闲平静,面上笑容未减:“姨娘和大哥还在府中等着。我和父亲便先辞职回府了。他日再登门看望外祖父。”
……到底是至心夸奖,还是一语双光的暗讽?
俞皇后对弟子高徒非常回护。本日谢明曦死在淮南王府,明日他这个淮南王便会被俞皇后问责,进而触怒天子。
真不知高傲聪明的永宁如何会看中他!
谢明曦正色应道:“来之前,我便已盘算主张。毫不容他们欺辱父亲!我便是拼着这条性命,也要挺身护着父亲。”
淮南王世子被骂得狗血临头,心中便是不平气,也不敢再顶撞:“父王经验的是。”
淮南王看着一脸窝囊的半子,内心也有些发堵。
谢钧父女一走,淮南王世子憋不住了,张口问道:“父王为何轻飘飘地饶过他们父女?mm挨打,我替mm出头,便是皇上也不会过问。干脆打断谢钧的腿,让他老诚恳实地在床榻上躺几个月。”
谢钧咧嘴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哀嚎。
经此一事,谢钧和永宁郡主撕破了脸。今后自要站在她这一边。虽说亲爹怂包无用,关头时候总能挡一阵箭雨。
出了淮南王府的大门,坐上马车,谢钧才长松一口气。很有逃过一劫的光荣!
淮南王叹了口气,声音稍稍放缓:“戋戋一个丫头,我还没放在眼底。我怕的是是以事落下把柄,被俞皇后借机发作。”
没想到,谢钧竟是其中看不顶用的软蛋。
动辄杀人,能不能用点脑筋?
想及此,谢钧心中一阵五味杂陈,目光庞大地看着谢明曦:“明娘!你刚才说的话是谁教你的?你就不怕淮南王翻脸吗?”
没了外人,淮南王也不端着了,黑着脸怒骂:“你能不能动动脑筋?你妹夫再不济,也是四品官,打伤了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
此时杀了谢明曦,半分好处都没有,反倒会惹来一身费事。这等亏蚀的事,如何能做?竟连这点都看不明白,真是个蠢货!
淮南王世子连谢钧也不如,脑中一团浆糊不说,还灌满肝火:“父王,这个谢明曦,牙尖嘴利。仗着一张利舌,定给mm添堵。还是将她扔进水池里吧!”
淮南王心中感慨一声,点了点头。
淮南王忍无可忍,瞪了世子一眼:“闭嘴!”
谢钧不顶用,生的女儿却聪明之极。借力打力,算计民气,半点都不含混。
淮南王世子畏父如虎,被淮南王一瞪,立即便怂了,老诚恳实地住了嘴。
男人啊!
……
马车不偏不巧地颠簸一下。
她窥准淮南王缺点,扯上俞皇后做大旗。淮南王心有顾忌,天然不会轻举妄动。
谢钧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谢钧好面子,不肯哀声痛呼,冷静哑忍。
“如此出众少女,今后绝非池中物。便是眼下,也已锋芒毕露。”
谢明曦善解人意地说道:“当着女儿的面,父亲何必这般逞强。感觉痛,喊出声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