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恰是徐氏的儿子谢铭。
可爱男人都是没知己的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
站在养尊处优风采翩翩的谢老太爷身边,便如粗暴的乡间婆子普通。
当年还是她亲身买下送到谢钧身边的书童。现在主子飞黄腾达了,谢青山狗仗人势,竟也在她面前摆起谱来了。
……
儿子脆弱不顶用,幸亏儿媳夺目又听话。
她熬得几夜都没睡好,终究还是下定决计,将多年的积储拿出来,供谢钧读书科考。
相较之下,紧随厥后的徐氏就衰老多了。
谢铭的老婆阙氏是商户出身,肤色白净,很有几分姿色。一双眼格外矫捷,透着夺目精干。
谢铭和谢老太爷毫无血缘干系,边幅没半点肖似之处,五官倒也算端方。
谢钧本就资质聪慧,有了大儒指导,更是突飞大进。公然一举考中乡试,以后高中探花。娶了貌美如花的永宁郡主,做了淮南王府的半子,又做了四品的鸿卢寺卿。
徐氏又转头叮咛儿媳阙氏:“你给我放机警点。郡主住在郡主府,谢家内宅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今后少不得你我多操心。”
徐氏的身后是一个年近三旬的男人。男人身量中等,神采间带着几分初进都城的镇静和严峻。
“父亲,儿子不孝,多年来未曾奉侍在身边。”谢钧跪在谢老太爷面前,痛哭不已:“儿子不孝啊!”
徐氏悻悻地住了口,内心狠狠地呸了一声。
声音里透着几分惶惑不安。
幼年时的谢钧生得格外姣美,嘴甜又讨喜,一口一个娘,叫得比亲娘还亲热。她明知谢钧是成心奉迎本身,为的是哄她掏银子,还是心软了。
十足都是狗屁!
谢青山一一笑着施礼:“二老爷,二太太。”
狗眼看人低的混账!
每年谢青山都要代主子回临安送养老银子,谢老太爷对谢青山自是非常熟谙――比对儿子谢钧还要熟谙。
谢钧自进了都城后,就没回过临安。这十余年来,除了定时送银子返来,便只要半年一封的家书了。
徐氏目光一扫,恨铁不成钢地低语:“给我昂首挺胸!我们既未偷又未抢,接了信才到都城来。又没对不住谁!你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做甚么?”
谢老太爷早已不将徐氏放在眼里,对继子谢铭冷冷酷淡。不过,这三个孩子俱在他面前长大,谢老太爷待他们总有几用心疼、
五今后。
徐氏哼了一声,咬牙低语:“当然要住!当年若不是我掏空了家底供着,他谢钧哪来本日的风景。后娘也是娘!他贡献奉侍我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