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讷讷地嗯了一声,听话地挺直腰。
可爱男人都是没知己的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
甚么苟繁华,勿相忘!
谢铭伉俪一左一右扶着徐氏。
徐氏又转头叮咛儿媳阙氏:“你给我放机警点。郡主住在郡主府,谢家内宅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今后少不得你我多操心。”
三个孩子一起应下,簇拥着谢老太爷上了马车。
谢家至此改换门庭,大家羡慕。
这个男人,恰是徐氏的儿子谢铭。
春秋最大的谢兰曦,本年十二岁,生的娟秀窈窕。谢元舟本年九岁,恰是精力畅旺活泼好动之龄。
站在养尊处优风采翩翩的谢老太爷身边,便如粗暴的乡间婆子普通。
一想起当年,徐氏便满心懊悔。
和谢钧一样都是白眼狼!
谢老太爷早已不将徐氏放在眼里,对继子谢铭冷冷酷淡。不过,这三个孩子俱在他面前长大,谢老太爷待他们总有几用心疼、
谢铭和谢老太爷毫无血缘干系,边幅没半点肖似之处,五官倒也算端方。
在船埠连着等了三日的谢青山,忙扬起笑容上前施礼:“主子见过老太爷。”
每年的几百两银子,全数送到谢老太爷手中。她想要银子家用,便得好生服侍谢老太爷的起居,受足闲气。连带着儿子谢铭也直不起腰杆来,性子越来越温吞。
每年谢青山都要代主子回临安送养老银子,谢老太爷对谢青山自是非常熟谙――比对儿子谢钧还要熟谙。
别离多年的父子两人,相逢的场景冲动动人。
徐氏的身后是一个年近三旬的男人。男人身量中等,神采间带着几分初进都城的镇静和严峻。
谢老太爷含愠带怒地瞪了徐氏一眼:“闭嘴!我们父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她既是来了都城,谢家内宅理所应本地由她接掌。如何也得从谢家刮一层油水做私房才是!
谢钧本就资质聪慧,有了大儒指导,更是突飞大进。公然一举考中乡试,以后高中探花。娶了貌美如花的永宁郡主,做了淮南王府的半子,又做了四品的鸿卢寺卿。
谢老太爷老泪纵横,颤巍巍地伸手抚着谢钧的头。
徐氏悻悻地住了口,内心狠狠地呸了一声。
徐氏本就比谢老太爷大了五岁,年青时“劳累过分”,年老时衰老式微的速率也令人咋舌。一张暗黄的脸上,充满了皱纹,腰身微弯。
谢铭抬高了声音说道:“娘,今后我们真的要在都城住下吗?”
谢钧仓促赶回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