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谢青山都要代主子回临安送养老银子,谢老太爷对谢青山自是非常熟谙――比对儿子谢钧还要熟谙。
声音里透着几分惶惑不安。
徐氏哼了一声,咬牙低语:“当然要住!当年若不是我掏空了家底供着,他谢钧哪来本日的风景。后娘也是娘!他贡献奉侍我天经地义!”
她熬得几夜都没睡好,终究还是下定决计,将多年的积储拿出来,供谢钧读书科考。
一起上,近似的叮咛阙氏早已听了不下数回,闻言立即低声应道:“娘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
谢钧仓促赶回谢府。
谢家至此改换门庭,大家羡慕。
谢老太爷一行人终究坐船到达都城。
“兰娘,舟哥儿,尉哥儿,祖父带你们去谢府。”谢老太爷笑眯眯地号召孙子孙女们。
三个孩子一起应下,簇拥着谢老太爷上了马车。
每年的几百两银子,全数送到谢老太爷手中。她想要银子家用,便得好生服侍谢老太爷的起居,受足闲气。连带着儿子谢铭也直不起腰杆来,性子越来越温吞。
谢老太爷含愠带怒地瞪了徐氏一眼:“闭嘴!我们父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谢老太爷四十多岁,委实不算老。幼年时生得一张好皮郛,这些年来日子过得舒心,看着精力又面子。眼角额头有几丝浅浅皱纹。
一番动人肺腑的话还未出口,徐氏的声音已经响起:“你身为宗子,这么多年来都没回临安看望过爹娘,确切不孝。幸亏有你二弟一向在你爹身边尽孝!”
徐氏又转头叮咛儿媳阙氏:“你给我放机警点。郡主住在郡主府,谢家内宅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今后少不得你我多操心。”
狗眼看人低的混账!
谢青山一一笑着施礼:“二老爷,二太太。”
徐氏目光一扫,恨铁不成钢地低语:“给我昂首挺胸!我们既未偷又未抢,接了信才到都城来。又没对不住谁!你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做甚么?”
丁姨娘只是个妾室。有头脸的人家,决然没有让小妾执掌内宅的事理。
谢钧本就资质聪慧,有了大儒指导,更是突飞大进。公然一举考中乡试,以后高中探花。娶了貌美如花的永宁郡主,做了淮南王府的半子,又做了四品的鸿卢寺卿。
谢老太爷一起舟车劳累,精力倒是颇佳,冲谢青山笑了一笑:“辛苦你了。”
谢铭伉俪一左一右扶着徐氏。
这个男人,恰是徐氏的儿子谢铭。
一个时候后。
别离多年的父子两人,相逢的场景冲动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