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佯装的平静完整散去,一脸错愕,握着六公主的手不断颤抖:“他们……他们是不是对你生了狐疑。送你去莲池书院只是个幌子,实在,他们是对你起疑,想要查探你的隐蔽……”
这三年来,她忠心沉默地跟在主子身侧。心中却经常想起昔日的六公主。
本身实在不风俗动辄下跪请罪的行动!
六公主淡淡地扫了染墨一眼:“本日由湘蕙在这儿服侍,你先退下。”
染墨不敢放声恸哭,冷静无声垂泪。
“母妃稍安勿躁!”六公主意不得梅妃这副被吓得仓惶的不幸模样,张口安抚:
不过,这明显是不成能的事。退而求其次,便只能带湘蕙随行服侍。不管如何,湘蕙总比一向服侍六公主的染墨好对付一些。
“那几个少年长得好生姣美,不知是哪一个府上的公子。”
梅妃一怔,反射性地皱起眉头:“如何了?是不是染墨服侍得不敷全面?还是她犯了错?”
“最漂亮最冷酷的,便是四皇子殿下了。”
然后,便是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六公主如此对峙,梅妃自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令六公主不喜,很快应了下来。
……
湘蕙讪讪地放下玉簪。
六公主淡淡道:“这倒不是。染墨非常忠心,只是,偶然候忠心过分了些。”
泪水纷繁涌出眼眶。
没人思疑六公主的话。
以后,梅妃亲身叫来染墨和湘蕙,交代一番,各自敲打数句。
至此以后,她心中便认了这个主子。
六公主简朴地将本日染墨和扶玉闹吵嘴之事道来:“……染墨确切忠心,只是,偶然行事不免公允。我和谢明曦交好,她忧心谢明曦发觉到我的隐蔽,时有敌意。殊不知,越是如此,越惹人生疑。”
年幼的六公主笑嘻嘻地起来扶起她:“别怕。不过是一个花瓶,就说是我打碎的。归正也没别人瞥见。”
比方每日穿戴少女罗裙,梳着少女发式……
染墨用帕子捂住脸,很快,帕子被泪水浸湿。
莲池书院离皇宫颇近,坐马车不到两炷香的时候,便到了。
六公主在莲池书院外下了马车。
宫女们的住处紧挨在一起。染墨常日大多贴身服侍六公主,早晨也要值夜,这间屋子很少返来。
“莫非他们便是几位皇子殿下?”
“如何办?我们该如何办?”
错愕不已的梅妃终究稍稍安静下来,自惭又落寞地苦笑一声:“都是我没用……”
“那位活泼开朗爱笑的少年,必定是五皇子殿下。”
可对一个十一岁的少年来讲,扮成少女穿戴女装已非常委曲。那里另有经心打扮的表情?
梅妃听得一头雾水:“忠心不是功德么?忠心过分,又是何意?”
……
沉着沉着的声音,有极强的传染力。
六公主调皮敬爱,对身边人极好,从稳定发脾气。有好吃的好玩的,经常赐给身边人。有一回,她不慎打碎了皇上赏赐给六公主的花瓶。按着宫中端方,起码也得挨一百板子。
不过,入乡顺俗。再不风俗,也得适应。
回了拂月宫后,满腹委曲的染墨眼中尽是水光。
她身形薄弱,底子挨不住这一顿板子。便是幸运留住性命,也没资格留在拂月宫了。
一袭碧色罗裙,长发梳着最简朴的发式,发上只要一支简朴的金钗。对一个十一岁的少女来讲,如此穿戴委实过分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