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神采僵了一僵,迅疾笑着改口:“谢主簿以女儿身为朝廷命官,官职犹在我之上,委实令我敬佩。”
李钦咳嗽一声:“你说是,就是吧!”
世人好笑之余,对灰头土脸的李钦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悯。特别是李钰,对不幸的兄长悄悄掬一把怜悯之泪。
兄长曾恋慕过的端容郡主,是个和顺似水的女人。
谢子衿倒是很听盛萝的话,抿唇笑着应了,红润微翘,暴露细细的贝齿,脸颊上两个浅浅的笑涡。
盛萝笑道:“现在一想,又感觉挺合适的。李钦比之前更沉稳更出众,子衿幼年多才,心气颇高,等闲的少年郎底子入不了她的眼。李钦倒是挺合适。”
懂了!
李钦还要点脸,没美意义说得太直白,含蓄地说了下去:“我已经想好了,等两年,再去谢家提亲。”
世人悄悄闷笑不已,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看好戏。
没想到,谢子衿底子不想嫁人!
待到下午,世人各自分开。
李钦也自嘲地笑了起来:“这几年,我离京外放,整日忙着公事,偶然娶妻。以是,娘写信让我返来,我都没应。娘和我提及谢子衿的时候,我也没如何放在心上。想着只要娘相中了,娶就娶了吧!没想到……”
李钰脸皮厚得很,被谢子衿瞪一眼,只做不知,热忱地号召世人入坐用膳。
李钦哑然半晌,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
李钦没走,赖在李钰的书房里说东说西,半天不扯正题。
孔雀可贵开屏,何如踢到铁板了啊!
这两年,我等了!
李钰嘘了他一声:“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我还不晓得你嘛!要不是入了眼上了心,那里会厚着脸皮和人家女人搭讪。可惜哟,人家底子不奇怪理你。你赖着不走,是想从我这儿探听谢子衿的爱好和常日的脾气脾气吧!”
我相中你了!
李钦:“……”
又甜又乖又敬爱。
那里另有刚才那副刁钻又刻薄的模样?
谢子衿又微微一笑:“李知县是少年进士,以科举入仕,为一县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才是真正令人佩服。我戋戋一个小女子,才德疏浅,全仗姑母姑父心疼表姐提携。不然,如何能以女子之身进东宫詹事府?如何能一入朝就是六品官职?为官不过一年,能有何政绩,凭甚么名扬都城?”
以是,谢子衿一见劈面是李钦,就晓得是李钰用心为之。
“我之前从未想过,将他们两个凑成一对。”
哟!
李钰是盛芙的夫婿,盛芙和盛萝非常亲厚,来往密切,李钰出入东宫是等闲常事。谢子衿和李钰非常熟谙。
不愧是做了三年多知县的人。
李钰点点头:“如果有人去谢家提亲,我必然写信奉告你。另有,在谢子衿面前,多提一提你,免得你一走她就将你抛在脑后。”
真是好兄弟!
这个谢子衿,对着别人都亲热和睦的很,恰好对着他的时候又呛又辣,一副噎死你不偿命的刁蛮。清楚是晓得李家有攀亲之意,成心刻薄他,令他知难而退。
另一边,盛萝和陆天佑回了东宫以后,也在低声谈笑此事。
李钰好笑不已:“得了,大哥,我们两个是双生的亲兄弟,你内心想甚么,我能不晓得吗?今儿个是一眼就相中谢子衿了吧!”
谢子衿笑着嗯了一声,没再瞪李钰。不过,也没理睬李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