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欢拖着下巴:“那我还能如何办,讲题实在太无聊了。”
本来上午最后一节是语文课,因教员临时开会,与下午的体育课对调,因而就这么和三班不期而遇了。
“……”
一刹时,许亦欢那颗扭捏不定的谨慎脏漏跳了两拍,很难讲是甚么感受,总之就在一刹时,她仿佛甚么也不怕了。
谁知小说没翻两页,一个粉笔砸到面前。
身后传来汽车远去的声音,紧接着闻声有人叫了声:“喂。”
江铎皱着眉头笑:“明显闻声邱漫的名字了。”
三声过后,那边接起来。
许亦欢愣怔:“那你还打过来?”
“我错了,我错了,”王简恨不能给她跪下:“放假返来给你买烧仙草,再加一份鸭脖,行不可?”
许亦欢闷不吭声走到他跟前,闻声他问:“刚才为甚么挂电话?”
许亦欢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说,你不是早就和邱漫一起走了吗,站在校门口等我干吗?”
……
许亦欢双腿发软,咬着下唇,赴死般拿起话筒,就在这时,脑中俄然闪过一个胆小妄为的动机,这动机带着一线朝气,要么能救她一命,要么完整玩完。
临下课,叫子吹响,球赛结束,江铎顺手扯扯汗湿的校服,走参加边,邱漫递上矿泉水和纸巾,一边看他抬头把水往脸上冲,一边抱着外套等在一旁,有说有笑的,也不知甚么事情那么欢畅。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比客岁,江铎仿佛又拔高了一些,站在一群男生里竟然那么显眼。
李跃平不耐地扫她一眼,接通放在耳边:“喂,你好……哦,是许亦欢的家长吧,我是他们班化学教员……你家孩子也该管管了,月考二十三分,班级倒数,还不好好学习,上课时候明目张胆地看闲书,甚么《我的灵魂在当代》……”
“咳。”他干咳一声别开了脸。
“……那你待会儿如何归去?”
万念俱灰,真的万念俱灰。
许亦欢小声嘀咕:“我还觉得你早就和邱漫走了呢。”
她心跳如鼓,强自平静地开口:“喂,爸爸,我是亦欢。”
“有事理。”
仿佛过了好久,俄然闻声同窗在喊:“许亦欢,你如何还在睡,都坐过站了!”
她屏住呼吸,踌躇半晌,手指按下一串号码。
离创办公室,瞥见王简猫在走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