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活了这几十年,那里见过这个情势。这些年她仗着是王锦堂的夫人,到哪家做客不得被仆人家高看两眼。莫说被当众扫地出门,就是萧瑟也未曾受过一分。
杨云舒恰是摸透了眼下的情势和梁瓒的情意,才在本日挑选了倔强,用行动狠狠地警告了王家母女,一洗过往的热诚。
王妙贞伸手拿起茶碗,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狠狠地掼在地上。她怒道:“你有甚么理?不过是拿了狐媚话哄得王爷……”
宣惠摇了点头。王锦堂与柳夫人的情分本就不如何样,他又是个精刮细算的人。柳夫人本日这一番闹腾,多数不是王锦堂的意义。能够两人在家里筹议好了要在王府提提王妙言,争夺叫梁瓒早日解了她的禁足。
杨云舒这才坐下,笑着对世人道:“叫诸位高朋看笑话了。都是我这个主家的不是,怠慢了各位,先罚酒三杯,我们接着看戏吃酒!”
而当初王家对梁瓒多有逼迫,更不消说当日王锦堂还曾回绝元和帝进京勤王的旨意,梁瓒对王家的情感一向都是庞大的。
现在的情势早已不是王家初初投奔梁瓒时的情境了。当时梁瓒除了皇子身份,几近一无统统。现下他紧紧地把江南握在手心,不但本技艺里有将近三十万兵士,还通过科举聚揽了一干人才在身边。有人有赋税,梁瓒再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
事到现在,王家能看清情势的只要王聿,王锦堂或许内心也明白,但毕竟他另有二十万军队,并不肯等闲放弃把持梁瓒篡夺天下大权的痴心。
杨云舒内心畅快至极,被王家人也压了这么久,总算是把式头转过来了些。
这边宣惠早已递了眼色给沅湘,叫了几个结实的仆妇过来。吴嬷嬷站在前头拦住,满脸谦恭地笑道:“不知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如果家去,该走您身后那条道儿。这边是往王府后院去的,现在王府的主子们都在这儿,您不好往里去的。”
她被气得声音也抖起来:“你,你,仗势欺人!”
柳夫人劈手便给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是个甚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我就是要今后院去,去看看我薄命的女儿!被你主子折磨了几个月,也不知另有没有命在!”
听了下人的话,柳夫人的内心就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普通,有些透不过气来。可听到最后,也没有半点王锦堂的态度,柳夫人不由问道:“那我家老爷呢?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