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太太插嘴道:“我们也不求别的,只要人才配得上咱家闺女,情愿给我两个养老就成了。要真是不得了的富朱紫家,就是去做妾也不打紧。”说完,她还瞟了梁瓒一眼。
梁瓒笑道:“劳烦娘子辛苦些,今后为夫必有重谢。”
旌云点点头,说道:“总得先给淑妃娘娘正了先帝皇后的名位,尊奉了太后,李家人才好名正言顺地做王爷娘家。”
杨云舒正在给儿子擦嘴,闻言回身笑道:“本来的名字好,王爷新改的名字也好。说到底,还是mm人才好,才配得上如许的好名字。”
舅太太讪讪然地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鸭肉,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
宣惠看了看梁瓒,又看了看李若兰,几不成见地蹙了蹙眉头。
宣惠道:“尊卑有别,李家人本是极卑之人,现在却得三哥三嫂口称‘娘舅’、‘舅母’。可他们无官衔品阶,如果表哥、慎之见了他们,倒还能论亲戚,以长辈之礼相见。可如果金陵城中其别人,如孟家人、王家人见了他们,又该如何呢?”
李若兰把母亲扶回坐位,给她夹了块酱鸭肉,轻声说道:“娘,好好吃菜,莫再出洋相了。”
平乐堂中的内书房,梁瓒度量儿子在书案旁教他认字,杨云舒在一旁给梁瓒做袜子。
杨云舒笑道:“表蜜斯人才出众,要想找个好夫婿实在是不难。只是舅太太口中这‘配得上’三个字,却叫臣妾有些犯难。人常说,婚配要讲究门当户对,可表妹家的家世不知该从哪头开端算起呢?”
旌云问道:“公主这话是如何说?”
李舅爷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地和舅太太对视一眼。他见老婆也是一脸茫然,便搔了搔头,嘿嘿地笑道:“我们乡里人,大字也不识的一筐,不晓得另有如许的端方……”
舅太太见世人神采不对,便嘲笑着问:“这个,是我说的有甚么不对吗?我乡野之人,村俗得很,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见怪……”
杨云舒笑着横了他一眼,说道:“臣妾不妄图王爷的犒赏,但求能办得妥当,不落抱怨,臣妾就谢天谢地了。”
她迈步分开座椅,向着梁瓒盈盈施了一礼,轻声笑道:“爹娘原不晓得这些,对姑母敬与不敬也无从提及。实在奴这个名字,也是我们李家对姑母的一点儿念想。王爷既然感觉不好,那便给奴改一个吧。”
梁瓒听她话中有话,便问道:“这话是如何说?”
宣惠叹了口气,说道:“三哥一片孝心,只为能叫淑妃娘娘在天之灵放心,可我总感觉这事做得不当。”
李家二老见状,欢乐非常,连连称谢,又说名字起得好。
李舅爷仿佛就等着这句话,听梁瓒亲口说了,他赶快笑道:“多谢王爷体贴,多谢王爷体贴!”
“这个表蜜斯倒实在风趣,与她爹娘完完整满是两样人。”
李舅爷打断她的话,说道:“问你婚事,你呜哩哇啦扯这么些没用的何为!”
舅太太对劲地笑道:“自打淑妃娘娘生了两个龙子凤孙,十里八乡的人谁不说李家的闺女好!我这丫头一落地,就有人说八字旺,能生养。只可惜家里头日子超出越艰巨,比及了泉州才有些余钱把她送到女学,好歹认得些字,不做我们如许的睁眼瞎……”
杨云舒低头笑了两下,梁瓒接口道:“娘舅、舅母不必烦忧,既是到了金陵,我自当好好替mm寻一头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