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太太见搬出来梁瓒也吓不住宣惠,不由有些发懵,莫非这繁华日子没享用几天就到头了?
“舅太太莫慌,”宣惠笑道,“既然要说,就事无大小地说,不要有顾虑。即便今后王爷返来要惩罚,我也能帮你说上三分情。”
宣惠懒得再理他们,尽管跟那保护说话:“你们常日办差,如果遇见那等惫懒滑舌的人,嘴里掏不出来实话如何办?”
舅太太这才回过神来,正张大了嘴筹办开端嚎,被宣惠身后的保护厉声喝道:“公主面前不得猖獗!若惊了公主和未出世的大爷,莫怪我等手里的刀剑不长眼睛!”
舅太太听着这些话,浑身吓得抖若筛糠。她挪到李舅爷身边,扳着他的胳膊,低低地叫着“老爷”,似是哀告。
李舅爷两个被吓得嘴唇抖了几抖,看那保护“哗啦”一声拔刀出鞘,锋利的大刀上闪着寒光,只好将叫屈的话和眼泪都咽了下去。
绕来绕去,还是不肯说李若兰的事情。
舅太太被吓得几乎厥过气去,李舅爷青白着脸哭道:“公主,我们没有冒认皇亲呐,正端庄经的汉中府南郑县高台镇上街村的李家人啊……淑妃娘娘李金桂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您如果不信,尽管叫人去问……那些御赐的物件,实实在在都是先帝赏的,当时赏物件的圣旨都还在我们箱底下放着呢……可不敢作假啊!”
两口热茶下肚,舅太太的情感才好了些。“我和老爷是生过一个女儿……暮年从汉中逃荒出来,一起上老爷感觉她累坠,走到洛阳就把孩子给卖了……到现在,也该有十六岁了,也不知是给人产业丫环做小老婆,还是被人牙子卖到北里院去了……”
李舅爷两腿软成一滩泥,两个保护正吃力把他拖起来,舅太太却已经被拉到门口了。
说到这里,舅太太恨恨地看了李舅爷一眼,骂道:“那些人不过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几年下来,十好几两银子都进了他们的肚子!真是癞蛤蟆跳秤盘,不晓得本身几斤几两!”
“本来我们筹算在洛阳或者开封就歇下来不走了,谁知老爷听人说南边富庶,人家有钱的大老爷手指头缝儿里掉下来的,就够我们花了,以是就一气儿跑到了泉州府……”
她转头问身边的保护:“你说说,这冒认皇亲、捏造御赐之物是个甚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