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舒幽幽地说道:“我那样说也不过是想看她悲伤难过,凭甚么她扰了我的姻缘,却另有个有情有义的人陪着她?可归根究底,伤害我的人也不是她。就算本日没有她,来日也会有别人,我又何必与她相互难堪……毕竟都是不幸人罢了。”
宣惠迷惑地问道:“为何?”
到底是年青,没有见过风波,来一个会做戏的,就把偌大一个王府都骗过了。
宣惠应了,命人好生送杨云舒回东跨院。等目送她出了院子,宣惠才进了隔壁的屋子。
汪以谦一边短促地说着,一边悄悄地察看宣惠的神采。
杨云舒勉强笑道:“这都不首要了……”
“那是你少见多怪!”说完这一句,李若兰似是另有些忿忿不平,又接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金知玉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明显是井底之蛙,还要看不起旁人,当真好笑之极!”
宣惠平生除了一个李静媛,还少有人在她面前如许说话。她笑道:“你还真是天底下一个奇女子了,风尘中人倒少有你如许带着几分骨气的。”
保护领命,宣惠就带着杨云舒走了出来。
汪以谦吃紧地说道:“您是我们大周最高贵的公主,我如何敢骗您!我……”
杨云舒沉默了这半晌,俄然插嘴道:“被敬爱之人送到别人的床榻上,内心不难受么?”
“呵,”李若兰嗤笑一声,“公主你就省省力量吧。我又不傻,如许的好梦,我从开初就没想过。既然没走成,落在你们手里,那我也是愿赌伏输。要杀要剐,任凭你们!”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遇,说实话!”
宣惠怕杨云舒受气惊了胎,便叮咛人看紧李若兰:“……每日茶水饮食都好生供着,捆在椅子上吧,免得她想撞墙他杀……王爷返来之前,她得好好活着!”
宣惠气道:“等三哥返来,看他有甚么脸来面对你!”
李若兰轻笑道:“我连我自家姓甚么都不晓得,又怎会晓得是不是李家的闺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我真的就是呢?”
“无知吗……”杨云舒笑了一下,“我倒感觉她看得极明白,是我胡涂了。方才那句话不该问出来的。”
“公主,您也为我想想,若我们大周跟我长兄这等乱臣贼子打起来,那我这做质子的另有活路么?万一他伤了几条性命,那金陵人不得把我活吃了?我的命固然贱,可,可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再说了……”
汪以谦保持着脸上的神采,内心却烦恼起来。或许前几日应当拼着点儿风险,把他们撤除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