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太太恼得很,也不睬她。
李舅爷气道:“没有我,哪有你?还在我面前拿大!”
被人惦记的宣惠此时正躺在床上喘气。她满脸潮红,眼波流转,狠狠地瞪了身边的裴敏中一眼:“我再不跟你来了!凡是你早返来,我就躲到婆婆那边去!”
“老国公爷那边我不晓得,也许之前也有几个老姨奶奶?我父亲因为心疼母亲,惊骇招出去的欺负母亲性子软,再厥后父亲整日忙得昏天公开,那里另有纳妾的心机!”
待栗子糕买返来,汀梅便递进了肩舆里。跟轿婆子笑着拍马屁道:“姨娘真是孝敬,归去带了这么些礼品不说,还专门跑一趟去给舅爷买糕点。舅爷舅太太真是好福分!”
裴敏中侧着身子看她娇俏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我如何了?这几日忙得不可,我怕萧瑟了你,一不足暇就从速给你交赋税啊!”
跟轿的婆子不敢怠慢,赶紧号召轿夫掉头。
舅太太气道:“你这个丫头!当个通房丫头就上脸了?”
梁瓒对她的答话甚是对劲,笑道:“还是你识大抵!本日在娘家多待些时候也无妨,等会儿我去跟王妃说。”
裴敏中笑着把枕头给她垫归去,搂了她在怀里,当真地说道:“你莫要惊骇,也别自责,不过才十个月罢了,有那么多人结婚几年后才畅怀,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地生……”
李若兰笑道:“王爷有大事要忙,这些许小事就不劳烦您了。妾身还等跟着您去都城看看呢!”
“总之,你放心,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我只要你每天都欢畅。”
宣惠悄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气道:“谁奇怪你交甚么赋税?天还亮着就捣蛋,我都没脸出去了!”
“想叫我陪你一起归去吗?”梁瓒笑问道。
那乔姨娘见李若兰要走,赶紧说:“太太,那我出去送送姑奶奶。”
汀梅没理她,只顾走着,倒叫这婆子讨了个败兴。
肩舆刚走过国公府前街,李若兰俄然叮咛道:“先去一趟德昌,买些刚出炉的栗子糕。”
裴敏中笑道:“常日里我多说两句,你就又打又骂的!这么羞人的话,你对着任医官阿谁模样,也问得出口哦?”
“可你们裴家都是子嗣薄弱,近支里你连个堂兄弟都没有……”
舅太太冷哼一声,骂道:“见风使舵的小妇!”
宣惠被他调侃得,又是活力又是好笑。她笑着嗔道:“谁去问到他脸上了!是旌云姑姑去问的!”
李若兰抿唇笑道:“妾身哪能跟公主比呢?再者说,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在哪儿我都情愿。”
“娘,您连丫头也没给乔姨娘买一个?收了礼连拿着的人都没有,像甚么模样?”李若兰看着舅太太连这点东西都要昧了,不免有些鄙夷。
李若兰并不睬会舅太太的干脆,只是温馨地喝茶。等宴席摆好,她吃了几口,便要告别。
宣惠一把抓起家后的枕头,扔到了裴敏中身上。
李若兰欢乐起来,说道:“多谢王爷!”
宣惠闻言,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流着泪点了点头。
梁瓒一面伸臂由着她服侍穿衣,一面笑道:“到时候只怕你要在都城住烦了!当时宣惠就每天吵着要出去……”
李若兰这才迈步跟着舅太太去了内院。
乔姨娘难堪地看着舅太太,汀梅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缎子就往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