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哼了一声,拂袖拜别。徐思齐见他献殷勤,宣惠没甚么反应,心有不甘,却也无可何如,便灰溜溜地跟着人群走了。
世人分乘两艘船,很快就到了玉湖中间的蓬莱岛。这蓬莱岛固然不大,却也有两三处殿宇楼阁。中间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名唤问月楼,登临可观全部玉湖,湖光山色,尽收眼底。靠近水边处另有一座高约二尺的亭台,便是徐思齐所说的瑶池台。两处离得甚近,只要2、三十步的间隔,中间种满了四时花草。
宣惠的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闻声梁瓒如许叮咛,冷静地点了点头。
“这困难嘛,一是要歌颂面前所见之景、之境,二是要用九青、十三元做韵。有能者可双韵并用,力所不及者取一韵而用之便可。”裕王对劲洋洋地宣布了诗题,接着他取下了身上所戴的和田玉佩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至于夸奖么,本王这块玉佩尚可,便用来赏了头名吧!奖惩么,等下诗会结束后的宴饮上,末流者多喝几杯便是!”说罢,他让人在大厅中心的花案上摆上香炉,内里插上一支香,做限时用。
裴敏中看了梁瓒一眼,沉声道:“是曹名扬。”
裕王听了,不由有些愤怒,当着这些人的面,被宣惠削了面子,深怨父皇和贤妃惯坏了这个mm。他不耐烦地说:“混闹!我说了我们这些人都要畴昔,那里还不足暇的船给你坐?你在这儿捣甚么乱!”
宣惠有些讨厌徐思齐如许假装熟络,便没理睬他。她踮起脚在人群里找梁瓒,却发明他的神采非常丢脸。宣惠有些纳罕,梁瓒一贯在人前都是暖和有礼,这会儿倒是七情上面。她回身叮咛沅湘道:“把东西清算一下,我们也去蓬莱岛。”
宣惠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失声道:“长姐如何能嫁给这类人?不可,绝对不可!我去找父皇说!不,我让母妃去跟父皇说!”
瑶池台边的宣惠已经在钓竿旁发了好一会儿呆了。她实在愤恨本身宿世没有多看几遍前周朝的史乘,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记不起来端敏到底所嫁何人。但是不管嫁给谁,上辈子的端敏都在国破时死去了,因为史乘上明显白白地记取元和帝的后代厥后只剩来世祖梁瓒与镇国宣惠公主二人。
梁瓒强笑道:“多谢mm体贴,我只是有些头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就你那点儿本领,你把鱼钩盯出来个洞,也不会有鱼中计。”李静媛号召丫环把软垫放在宣惠身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咦,那艘船上仿佛又是谁过来了。明天这蓬莱岛还真是热烈。”采薇笑道。
裴敏中与梁瓒、薛元翰三人坐在西边靠窗的位置,他透过窗就能看到正在瑶池台忙活着垂钓的宣惠。梁瓒看着凑在张懋德身边谈笑的曹名扬,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薛元翰悠然地喝着茶,又对裴敏中说道:“裕王作诗向来最爱限韵,明天怕也是如此。”
裕王到了问月楼,便令人把一层大厅的门窗全都翻开,轻风从湖面上刮过来,阵阵清冷,分外恼人。待世人坐定,他便笑道:“本日集会心在以诗会友。南苑玉湖如此美景,诸位必然各有佳句。不若加些困难出来,当更能彰显各位的风骚文采。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多数人都随声拥戴,更有一名公子大声说道:“自当如此!并且还当有奖有惩。诗做得好的有夸奖,差的嘛,当有罚,至于没筹算做的,不如去内里陪公主垂钓!”世人哄然大笑,都看向站在窗边的徐思齐。当他觉悟过来是在说他时,不由气得满脸通红,甩了甩袖子就出了问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