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踌躇了半晌,不想驳了裴家母子的面子,想着在梵刹也不要紧,便点头同意了。
韩夫人喝了口茶,觑着王氏佳耦的神采,见二人还是没有说话,便放下茶盅笑道:“要我说啊,这少年人怕就怕没有志向。 现在沐儿立下这大志壮志,又是跟他嫡远亲的祖父老国公爷一模一样的脾气,好好打磨个三五年,必成大器!”
韩夫人便笑着起了身,说道:“王大人利落,那我就在家恭候贵府的动静。”
裴沐自小没有父亲,跟裴敏中的干系也是淡淡的。没有亲族帮衬,那只要依托妻族。本身能靠得住的半子,只怕还得下落在裴沐身上!
王妙贞羞道:“那次,你,你,重新到尾不都睡着,如何晓得是我?”
这话才真真正正说到了柳夫人的内心上。目睹着王聿与本身的仇怨是解不开了,他的婚事也由不得本身做主。虽说得了个王爷做半子,可毕竟只能算半个半子。
王锦堂笑道:“夫人有苏秦张仪之才,生为女籽实在可惜了。相看这主张不错,只是容我家里安排一下,转头再遣人奉告夫人,你看如何?”
比及了鸡鸣寺,两家碰了头,又各自装模作样地拜了佛,才找了间僻静的禅房一同坐下喝茶。
话到最后,他用心抬高了声音,两只眼睛灼灼地盯着王妙贞。
裴沐办理起精力,笑道:“倒不是我鼻子灵,而是二蜜斯实在是,太香……”
王妙贞站起家,向母亲和韩夫人行了礼,这才扭扭捏捏地随裴沐出门去了。
佳耦二人将韩夫人送走后,便关起门来筹议。
刚出得门来,裴沐便笑道:“前次在王府,是裴沐冒昧了,还请二蜜斯勿怪。”说完,便朝着王妙贞深深地作了个揖。
说到这里,她止住了话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夫人一眼。
她这边态度一松动,韩夫人就立即发觉了,忙趁热打铁地说道:“二位听我这么王婆卖瓜似的夸了半天自家儿子,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不若哪天出来相看相看,便知我所说是实是虚了。”
王锦堂道:“现在这情势,贞儿也不大好说亲了。如果担搁上两年,或者嫁回湖广去,老是不当。如果裴沐此人尚可,这婚事倒也做得。只是我若见他,怕旁人感觉这是板上钉钉要做亲了。不如你先见见,成与不成都再筹议。”
想到这里,柳夫人的心机便活泛了几分,也忘了韩夫人漫衍流言的卑鄙手腕。
韩夫人见状,心中欢乐,决定再推波助澜一把:“我传闻鸡鸣寺前面养着几株春兰,现在恰是着花的时候,沐儿不如陪二蜜斯去看看?”
裴沐心中一虚,想着说漏了,赶紧转圜道:“虽是睡着,昏黄间只感觉是仙娥在身边,另有异香扑鼻。本日再见,方才觉悟,本来是二蜜斯。”
柳夫人好说歹说,才把女儿劝上了马车。
韩夫人面上还是带着笑,内里倒是银牙都要咬碎几颗了。这的确是闻所未闻的天大笑话,本身儿子是堂堂金陵裴氏嫡支,就是与皇家攀亲也没人敢说配不上,如何到了柳夫人这里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了?
只是现在毕竟是自家有求于人,身材也只好一放再放。韩夫人笑道:“夫人说的却也是真相。眼下沐儿身上也不过是有些国公府的财产,太夫人和我一辈子攒下的梯己少不得也要交给他们小两口。论银钱,那是几辈子也花不尽的,只是不如贵府掌着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