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知,本我也只是按常例,重视着些儿。可他一转眼地就把我安排给他的管事换了,我还不晓得呢,那管事就给吓得出宫去了。信儿到我这都过了两天了,那孩子保举的新管事都已进宫来了。可见那孩子还成心瞒着呢。”
“咳,别提这一趟,本来是假装商队到处玩耍的,可跑到那里,那里氛围就不对,看来百姓都已晓得了,到处传。梁大人但是为这事心烦?”
展眼正月十五将至。宫中花灯满挂,红纸装新,仿佛又一个新年。那曹绅自从进得宫来,日夜经心奉侍人徙,只把夫人女儿抛到宫外,过节才去看一看,倒忽视了。这日他拿了张红帖截住了放学回宫的人徙,鞠躬道:“回殿下,玉牒所来了帖儿来了,申明日十五日,是宫里祭宗祠的日子,也是将殿下的经历录入玉牒的日子,叫爷好生别忘了,辰时就畴昔呢。”
人徙忙上前一步道:“孩儿初进宫,多有冲犯爹爹之处,孩儿并不自知。可如本日子久了些,又上了学,便更加感觉本身不知事。遂多念了些书,包含写有爹爹的很多传记,才晓得爹爹一到灾情便开仓赈灾,一到战乱便将流民编入军队,免除他们的无家之苦,实为‘人善心慈’。”
赵杞见她发楞,直推她,问她是不是怕抄书吓傻了。人徙忙笑说没事,想从速归去抄书,临走时问赵杞宫里侍寝的女人美不美,直把赵杞问了个大红脸,才笑着跑回六一宫。
直至天将明,才将最后一个字抄完,人徙直想趴下大睡,转头见墨儿歪在她床边已睡着了,姿式甚为不雅,人徙好笑之余,想扯件衣服与她盖上,毕竟还是没动。看了几眼墨儿,不由看住了。睡着的墨儿少了些动,更有文静之感。本就生的清丽,人徙才发觉她是侍女中长相数一数二的。想再看,又怕她醒,脑袋昏昏,轻手重脚出去本身打水洗脸,又不想轰动跑堂,只得用冷水。泼了些冷水在脸上,心想本身怕不是出去楼久了,连看标致女人已风俗了的风俗也没有了罢。
“那你把这《西昆酬唱集》给我抄一遍便罢了。早上试你的才情,倒是能够。你若抄了一遍会给我讲,为师便把这诗赋跳了去给你们讲经义。”
“梁大报酬何皱眉不语?”驸马都尉王诜坐在梁府中,手捧茶碗道。
人徙看着她那圆润的面庞上一双迷离的倦眼,心生怜意,想到本日赵杞诚心的言行,垂了脸发了下呆。但毕竟是怕,仍不动声色说道:“你爱留就留下。”复又低头抄书。墨儿倒了盏茶与她,还是无言作陪。
“是皇子是公主?”人徙不由念叨,心下忐忑。虽早有筹办,可要真去当真报经历,不由心慌起来。
一番话说得徽宗戒心顿失,笑点头道:“公然进益了。那就按徙儿的意义,将他儿子放进你六一宫做管家罢。明日起进宫,先到户部交了经向来。”
“不必爹爹忙。孩儿已有了人选了。”人徙诚心道,“孩儿的叔叔曹辅,陛下仍记得罢?当然也不是亲叔叔。只孩儿在流浪之时,深得曹大人庇护,现在被贬至郴州,孩儿不敢质疑皇威。只他儿子一人在京,家道中落,现在连温饱也不能及了。爹爹最是仁善心慈的,不如将他这儿子给我做管家何如?”
梁师成摊摊手道:“还能有甚么别致的招儿?再说他终归是个小孩罢了。本年也有十五了,王大人,您明白,还是对于新来者的招儿?这也是为他好嘛。这王大人最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