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这道剑气是一式奇特的剑气,包涵六合,有容乃大,强如这老者不世修为的必杀一剑,在这圆润的剑气里竟然有力发挥出全数能力,被孙原的紫龙剑气一一击破。
孙原眉头一皱:“说得甚么话!”
“文休先生,原有一问,请先生解惑。”
李怡萱身形一晃,随即平静下来。她天然猜到孙原的金蝉脱壳之计不会瞒天过海,尽数躲开追兵,但这追兵未免来得太快了。
孙原杜口不答。
许靖道:“马祭酒前书并未提及孙大人会照顾家眷前来,如此便请靖的夫人同两位女人用餐,不知可否?”
“一定是追兵。”孙原悄悄握了握李怡萱的手,嘴角暴露一丝笑意。
孙原一行自轘辕关乘船,沿颍水逆流而上,直抵颍川郡治阳翟,目标恰是名震天下的颍川月旦评。
张角志坚不成夺,孙原已没法再说甚么,独一能做的,就是在将来不久到来的黄巾之乱里奋力搏杀,挡住张角的祸国之举。
另一名犹在棋桌上观棋的老者捻须浅笑,手中棋子现在才堪堪落下。
“鄙人早已不是东方世家的人了,现为大贤能师八位弟子之一。”
孙原替袁徽、射坚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道:“诸位辛苦了,时候不早,且回书阁吧。”
许靖瞥见几人惊呆模样,不由笑道:“如果有空,诸位能够自行抄誊,只是藏书却不能带走。”
张姓老者洒然,仿佛早已无惧存亡,信然道:“天下狼籍,迟早必有灾害降世,我如果能尽力挽回,则是邀天之幸,如果不能,也只能随它去了吧。”
“终有报?”张角神采几近扭曲,一身道袍无风自飘,气浪鼓励,双手凝握成拳,已动杀念。
除却李怡萱,另有一个一身道袍的中年人。
紫衣轻拂,飘飘如仙。
孙原循声回应,步形一错,已然闪出十余丈。
一道盘曲的竹径藏在参天古树之间,青石上已充满青苔,仿佛是烧毁了的深谷小道。
颍川郡,阳翟。
李怡萱赶紧飞身跟上,足下仿佛水流柔缓轻飘,速率竟不下于孙原。
他点头道:“公子青羽年青有为,为何心生退意?”
张角随便的昂首,那鄙弃的眼神直射孙原内心。
张角看了看孙原,怅声道:“非论公子青羽将来如何,我张角还是认你这个朋友,起码我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
许靖看着若无其事的孙原和李怡萱,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微不成察。
射援、袁涣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出去玩!细想也是,孙原与许靖乃是约好的,天然分歧于平常见面,二女此时要分开也知是不当,不过差个借口罢了。
“人活一世,何必太累,如果能够老死于山林,那又该有多好。”
那一掌气劲内敛,足有开山劈石之威。如果直接拍在身上怕是非死即残。
孙原展眉,径直走到李怡萱身边,又问道:“那东方兄来此何意?”
“呯!”
“是不是有甚么不当?”李怡萱细语低声,身边林紫夜也握住了她的手,低声答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射援不由鼓掌喝采:“颍川风景之娟秀,足可称冠绝兖豫二州,公子如果不借此机遇抚玩一番,恐怕遗憾。”
颍川藏书阁,荀家与陈家两个本地世家朱门联手建立,同时另有汝南许家和颍川辛家的大力支撑。荀家以荀氏八龙为首,陈家以陈寔陈仲躬为首。荀家后辈人才辈出,并且均出于颍川儒院。而颍川藏书阁前祭酒,便是颍川名流、“水镜先生”司马德操。